林内尔道:“我该怎么想?不如你来教教我?反正你他妈也就只是想要操我——”
闻堰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顾身上还在流血的咬伤,闻堰另一只手扶住林内尔的腰,半坐起身:“我说过了,我喜欢你。”
林内尔被捂住嘴没法说话,只能瞪着他。
“我喜欢你,林内尔。”闻堰道:“我确实在性别上骗了你,但我保证,过去和你相处的每一天,我都是用我最真实的一面与你相处的。你也能感觉到,不是吗?”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将手放了下来,林内尔眸光微动,似乎有些动摇,但也只是一瞬,就又被掩去了。
“喜欢。”林内尔嗤笑,“闻堰,你自己难道不觉得这两个字廉价吗?雄虫的喜欢能代表什么?是不是还要我磕头感谢,感谢你在那三十个结婚名额里,留了一个我的位置啊?!”
他的情绪激动,又没有闻堰那样老练的掩藏能力,一段话说到最后,眼里已流露出愤怒受伤的光。林内尔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说完立马别过了脸,从闻堰身上翻了下去,像是想要离开。
闻堰短暂的愣了一下,便抓住了林内尔的手腕,向后一拖,把他重新搂进了怀里。
“不是。”
闻堰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脏在加速跳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想从他的心底挣扎脱离。为了缓解这种感受,他只能将怀里的身体拥得更紧:“我说了喜欢你,就只会喜欢你一个。不会有其他雌虫,只有你。”
林内尔手臂屈起,用手肘向后顶开雄虫的身体:“我他妈稀罕?!”
闻堰吃痛,却将他抱的更紧。
林内尔挣扎来挣扎去,都没能甩脱闻堰,最后没了力气,只能靠在闻堰的怀里喘气,咬牙切齿:“你他妈到底想要干什么啊!想要我给你什么吗?你说!我能给的全给!”
闻堰叹了口气:“林内尔,你不用想太多的。”
林内尔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用想太多?闻堰,你完全标记了我!你让我怎么不想太多?”
“那是因为你碰了不该碰的药。”
闻堰一把将林内尔压到了身下:“我难道不比药好用吗?做的时候也没让你疼吧。你不相信我的心意没关系,反正我们之间有的是时间,在此之前,你就把我当成压制僵化症的工具,论何时,只要你想要,来找我就行。”
林内尔躺在床上,皱着眉怀疑的看着他。大概是因为如今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林内尔疲惫的闭上眼:“就这样吧。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我今晚要留在这里。”闻堰道:“刚刚完成完全标记,你离不开我的信息素的。”
林内尔:“我有迟钝症。”
“你的身体能感觉到。”闻堰伸出手,用指腹擦去从自己的伤口滴落到林内尔侧脸的血液:“我走远了,你会不舒服的。去沙发上坐会儿,我处理下伤口就换床单。”
他站起身,从门口的柜子里翻出药箱,便走进了浴室。
林内尔坐起身来,看着紧闭的浴室门,脸上终于浮现出了茫然不解的神情。
他再不情愿都必须承认,闻堰和他曾经见过的每一只雄虫都不一样。光从他装成雌虫,在军校和军部里和军雌一起艰苦训练就可见一斑。
S级雄虫,光是名号摆出去,就会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被其享用。偏偏闻堰不要,反而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没事儿还要被自己讨厌雄虫的论调隔空攻击两句。
那些相处的时光里,闻堰总是温柔的包容的,而那份纵容永远只对着他一个。正因如此,林内尔才会在闻堰面前放松,并给予信任。
他心里对雄虫的刻板印象,在闻堰这里只有被击碎的份。
闻堰说喜欢自己……
林内尔的心跳倏然加快了几分,又很快被他自己给按了下去。
浴室门打开,闻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重新换了身衣服,伤口也敷了纱布。见林内尔还坐在床边,他笑了下:“我要换床单,你在这里不动,是想要我抱你走?”
话音刚落,便见红发雌虫被戳中尾巴骨一样,从床上跳了起来,挪的远远的。
闻堰奈又好笑,俯身任劳任怨的换床单。
林内尔站在旁边,看着他。在虫族,论是事前准备还是事后清理,都是应该由雌虫做的。可到了他们这里,就调了个个,全都变成闻堰做。
半哄半强迫的给出信息素和完全标记,做完了还要抱着做事后清理,完事又被咬得满身是伤,还挨骂。闻堰这S级雄虫当的,林内尔都替他憋屈。
偏偏闻堰一点都没有不乐意的样子。
林内尔抿了抿唇,被强制标记的羞恼和愤怒终于褪去了些许。好吧,闻堰说的其实也有道理,如果他真的不会和其他雌虫厮混的话……那拿他当做抑制僵化症的工具也挺好的。
刚这么想,闻堰已铺好了床喊他过去睡觉,林内尔刚迈开腿,紧接着神情一变。
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深处,有液体晃动了一下。
……是闻堰方才射在他生殖腔里的精液。
雌虫的身体构造特殊,为了方便受孕,都会将精液牢牢锁在身体里。
意识到这一点,林内尔刚刚下去的火又蹭的蹿了上来,连带着眼前那张床都显得可恨起来。
不是怒火,更像是丢脸后尴尬又羞耻的恼怒。
闻堰看他不动,干脆走上去把他抱上了床,期间免不了又是一通挣扎。他将红发雌虫压进怀里,盖上被子,低声道:“好了,早些睡,明天还有工作呢。”
林内尔想咬闻堰,却见雄虫脖子上已经敷了满满的纱布,根本没有下口的地方,只能悻悻作罢。
本以为在雄虫怀里会一夜眠,可林内尔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迷迷糊糊间,一股温暖柔和的气息一直包裹着他,若有若的淡淡香气祛除了他身体中许久以来的不适,僵化的部分也褪去了麻木,令林内尔不自觉的放松了身体。
再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
林内尔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躺在闻堰的怀里,不止如此,他的腿和手臂还大大咧咧的搭在闻堰的身上,睡得肆忌惮。
他触电般缩回了手,紧接着就被搂住了背。
闻堰的声音里带着刚醒时的沙哑:“醒了?”
林内尔脸已红透了,挥开闻堰的手臂,坐起身,一言不发的下床穿衣。
雄虫对雌虫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原本林内尔感觉不到,可现在他们之间有了标记关系,于是迟到了二十多年的渴求铺天盖地的朝他袭来,就连睡觉都下意识要紧紧贴在雄虫身上。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