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眼前景象颇有些吃惊，手腕上的束缚松开，沈宣侧身过来，压低了声音道：“别与他们对视。”
他向前走去，楚月明白他的意思也小步跟上去，两人挨得很近，楚月避开不远处鬼魂的视线，余光却暼到一只吐着长舌头的女鬼似乎向他们奔来。
那女鬼飘在空中，脚尖向下指着地面，缓缓飘来。
似乎感知到楚月的紧张，手上的镯子突然发话：“主人，不用慌，你的武功对付她绰绰有余！”
楚月嘴角抽动，这镯子刚刚黑暗中一言不发，这会儿出什么馊主意。这可是在冥界，在鬼的地盘捉鬼，她不被撕了才怪。
沈宣的手攥住她的手心，带着高于她的体温和柔软的触感，坚定地牵引着她。
她扭头看去，见男子坚定的侧脸，突然，心便猛地跳了几下。
二人仿佛不曾注意到一旁鬼魂，继续向前，与那鬼魂擦肩而过。
楚月只感觉头皮发麻，却不敢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走了几步，背后都不曾有什么动静，二人也已经迈入鬼门关，她这才松口气想转身看看身后。
沈宣却是伸出手臂拦住她的视线，她怔怔看向男子。
“对视了可能会被注意到。”他再次解释。
“你是如何知道的？”楚月好奇之下直接问出口。
沈宣却是避开视线，望着远处低声道：“之前，无意中发现的。”被困在洞中那些年，他一直留心如何才能逃出去，机缘巧合下听得月影与一男人说过进冥界之法。
如今想起，那入口旁的血迹也说得通了。
“是飞鼠。”他低头，皱眉解释着。
“飞鼠可通阴阳两界，之前那片血迹，应是有人以自己血肉喂养飞鼠，打开了鬼门关。”他望向身后那大开的城门，得出了结论。
“飞鼠？”楚月陷入片刻的疑惑，但很快反应过来，他说得或许是蝙蝠。再想想蝙蝠长相，被人称作飞鼠倒也不奇怪。
“会不会就是延颂法师打开了鬼门关？可他一个僧人为何要开这冥界之门？”楚月低着头，下意识咬着嘴唇，始终思索不明白。
沈宣打量一眼四周景色，沉着开口：“恐怕只有亲自去问他才能知道了。”
“也是，”楚月开口：“我们找一找或许能遇到。”
入了鬼门关，眼前似乎荒凉起来，一条墨绿色的河流，几架白色的拱桥。
她望着眼前景象，一时迷失了方向。她一路追寻延颂法师而来，可却想不通法师为何要来这冥界。
楚月随意踏上一座桥，桥下的河流奔涌着，如同沸腾一般。一只青面獠牙的小鬼从那河上飘过，却突然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入河中。
它在河中拼命挣扎，四肢拧成诡异的形状。一次次跃出水面，却又一次次跌落水中，激起一圈圈波澜，最终彻底陷入水中，河面再次归于平静。
楚月吃惊地盯着眼前所见，她跑向桥边，俯身盯着那河水，墨绿的河水深不见底，根本不知河水下涌动着怎样的生物。她紧张地看向一旁沈宣：“这河水不能碰，我们还是赶紧过了这桥。”
“好。”沈宣点点头，拉着她手腕，继续向桥另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