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院子,不远处的大树后头出来两个壮汉互相对视一眼,随后离去。
姜娴看着天色还早,只要赶在城门下钥前进县城就好,便先去了一趟里正家里解释清楚缘由,顺便说了自己在城里的书斋混着也会三百千启蒙,若是乔荀一时半伙好不了,自己也能替代着授课,也省得里正老人家这几日白忙活拾掇祠堂里的房间,腾挪出来给孩子们读书用的。
里正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便安抚姜娴让她先带着乔荀看病,读书的事情不着急,陈氏学堂总能再次支棱起来的!
姜娴又掏出农耕水车的杂记给了里正,里正会基本的读书识字,能看懂个大概,否则他也不会当上里正,因为里正这一村官平日里总要和官府打交道,不会读书识字根本不行,否则怎么和全村通报上头颁布下来的政令,统计赋税呢?
里正喜出望外,高兴不已。
等一切事情都忙完,姜娴这才回了自家。
“爹,娘,糖糖,我回来啦!”
一进院子,院子里冷冷清清的也看不着个人,姜娴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
见家里人没反应,姜娴奇怪地又喊了一嗓子,下意识地拔腿就往屋子里跑去,空无一人。
奇怪,这个点儿爹娘和糖糖应该在家里啊?
她不免想到难道是俞氏父子动手了?可家里不像是有打斗过的痕迹。
姜娴连忙跑去离姜家最近的陈四婶子家里问了一句:“四婶子,你看见我爹娘和糖糖了吗?”
陈四婶子正坐在家门口搓麻绳,准备攒着去卖钱,一听见门口的噪音抬头看见姜娴还很奇怪:“娴丫头你咋回来了?按规矩你不得明儿才能回门么?”
姜娴脸色讪讪一笑:“有点事回来一趟,婶子,你看见我爹娘他们了吗?”
陈四婶子点点头:“看见啦,刚才还从我家门口路过,说是去环溪村!”
姜娴谢过陈四婶子以后,撒腿就往环溪村跑,在桥头追上了姜顺德钱氏他们。
“阿娘!”
糖糖第一个发现姜娴,欢快地飞扑上前一把抱住了姜娴,埋头在她颈间喷洒着热气喊道:“阿娘,糖糖好想你呀!”
“呵呵,阿娘也好想糖糖呀,你这两天在家乖不乖啊?有没有好好休养?”
“嗯,我很乖,我还和阿奶一起喂小豹子,跟阿爷一起打弹弓呢!”
“好,糖糖最乖啦!”
姜娴抱起人形小挂件,顺手捏了捏手感极好的小屁屁,这才站起身看向走过来的姜顺德和钱氏,两个人手上还拎着不少东西。
钱氏满脸担忧,问道:“昨儿你爹回家说了女婿被打的事情,我这着急了一晚上没怎么睡好,正打算和你爹他们一起去看望女婿呢,女婿咋样了?你怎么突然回家啦?”
姜娴抬手扣了扣额角,不知道咋解释,想了一会指了指糖糖解释比画:“乔荀昨天被人一顿打脑袋,造成血瘀脑症,等醒过来的时候心智和糖糖这年岁差不多大,陈郎中说吃消散血瘀的药可能过阵子就好了!”
“哦,没大事就好——”钱氏刚嘟囔一句,等反应过来惊得不敢置信:“啥玩意?你说女婿咋啦?”
姜顺德掏了掏耳朵:“你再说一遍,爹没听清楚!”
姜娴无奈叹息一声:“就是他现在是个正常人,但心智跟五六岁的孩子一样了!”
钱氏和姜顺德只觉得天都塌陷了。
“我的个老天爷啊,咋能发生这种事情啊?那你公婆咋说啊?没怪罪在你身上吧?”钱氏急得都要哭了,感慨女儿的命咋这么苦啊!
新婚第二天,丈夫变孩子,这谁能受得了啊?
姜娴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爹娘,安抚他们一句:“没事的,爹娘,陈郎中说有恢复的可能,乔荀又不是一辈子都这样,那个我还急着带糖糖去一趟县城办事,等我明儿回门咱们再细说啊!”
话落她抱着糖糖就往陈大牛家跑。
“欸,你这孩子把话说完啊……”钱氏和姜顺德撵不上姜娴,只得无可奈何地拎着东西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