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音乐会的第一排,周围座无虚席,琴声悠扬,绕梁不绝,但孟宴臣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音乐上,甚至无法分出一丝注意力给台上的表演者。
他微微低着头,牙关紧咬,身体止不住打颤,双手交叠在小腹,手指死死地攥在一起,几乎快绞成麻花了,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紧张不安。
孟宴臣本不该露出这么明显的异样,尤其在这种公共场合。
但他根本控制不住,也忍耐不了。
黑色的风衣垂到小腿处,一颗颗扣子都扣得很服帖,是孟宴臣一贯的端正持重的穿衣风格。——如果他里面不是真空的话。
在此之前,克己复礼的小孟总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只穿一件外套就出门。哪怕这件风衣很长,能遮住他大半身体,其实只露出了一截脚踝,没有暴露更多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