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需要的是警察和医生,不是你守着。”
傅司宴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
“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让程叙的同伙看到,徒增危险。听话,先跟我走。”
叶婧槐看向傅司宴,心里确实掠过一丝不安。
“那……沈岁那边怎么办?”她还是不放心。
“沈岁一个人在医院太危险了,”叶婧槐语速很快。
“程叙就算被拘留,他家里人呢?万一有人去逼她撤诉怎么办?她现在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傅司宴皱眉。
“张助理会盯着。”
“不够!”
叶婧槐摇头,眼里带着执拗。
“我想带她回来住一阵子,至少等离婚的事敲定。”
傅司宴沉默片刻。
叶婧槐愣了愣,他已经开口。
“别墅有空房间,但你想清楚,这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我知道,”叶婧槐松了口气。
“离婚的事……能不能请你帮忙?”
她知道傅司宴人脉广,对付程叙这种人,常规途径恐怕行不通。
傅司宴转头看她,眸色沉沉。
“你确定要蹚这浑水?”
叶婧槐迎上他的目光。
“她现在只能靠我们了。”
傅司宴没再说话,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找最好的离婚律师,”他语气简洁。
“处理程叙的案子,重点是家暴证据链,越快越好。”
病房里,沈岁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听到脚步声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惶,看清是他们才慢慢放松。
“我们接你走,”叶婧槐走过去。
“先去我家住,等把离婚手续办了再说。”
沈岁愣住,嘴唇动了动。
“这……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
叶婧槐打断她,帮她整理散落在枕头上的头发。
“总比在这里担惊受怕强。”
傅司宴已经让张助理办好了出院手续,又联系了另一家私立医院,专门处理创伤后应激障碍和旧伤复健。
沈岁被扶上车时,脚步还在发虚,叶婧槐一直握着她的手。
直到车子驶入别墅区,沈岁看着窗外的独栋别墅,眼神里满是茫然。
“到了,”
叶婧槐帮她解开安全带。
“楼上有间朝南的房间,你先住着。”
沈岁点点头,女佣扶着她上楼时,脚步还有些踉跄。
这几天,叶婧槐几乎把精力都放在了沈岁身上。
每天早上陪她去医院做心理疏导,下午带她去律师事务所做笔录,晚上回来就坐在客厅,听她断断续续讲过去的事。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沈岁攥着温热的牛奶杯,指尖在杯壁上划着圈。
“刚认识的时候,他会给我买糖炒栗,说会好好对我…。”
叶婧槐安静地听着,没插话。
“结婚那天他喝醉了,说我要是敢跑,就打断我的腿,”
沈岁忽然笑了笑,眼里却空荡荡的。
“我那时候还以为是醉话。”
叶婧槐握住她的手。
“都过去了。”
沈岁低头,眼泪滴在杯沿上。
“叶小姐,谢谢你。”
“叫我婧槐就好,”叶婧槐帮她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