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来上京,看来是收到付温州的消息了。”
“哥,这件事你知道多少?”李永宁夹菜的手一顿,“付温州给我放消息,一定是因为出现了他也难以掌控的局面才会叫我回来。他之前不给我消息我能理解,一旦我动了身,就证明长安一定还活着,凌清墨一定不会放长安离开。”
“永宁,这是在上京,”李折年打断话头,“上京不同于烟州,你说话要注意言辞。”
“我知道了。”
凌清墨坐上皇位后,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整治了整个朝廷。先皇旧臣,前太子一党,太后一党,除根深蒂固之极,随便动摇便会影响整个朝野治理的部分朝臣和一些出身世家名门的大臣,悉数或贬官,或流放,或抄家。空出来的大部分位置由拥戴他登上皇位的臣子顶上。
付温州官拜丞相;财政方面由他们李家把控,李折年官拜户部尚书,而李永宁在江南一带三年,成为了江南首富;边疆有威勇大将军苏少言,朝中武官又有以新进武状元裴雍之等新人流入朝廷,牢牢为凌清墨所把控。
不得不说,凌清墨确实是一个好皇帝。他如今手下所用之人都极为年轻,所以至少在凌清墨在位期间,只要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姜朝必然是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的。
“前段时间,皇上南下微服私访,”李折年看着李永宁缓缓道来,“带回来了一个女子。此女是淳州刺史之女,上官颂。”
“上官颂?”李永宁猛然抬头,“上官家的女儿在四年前被寻回,因为不适应江南水土且找回时身子孱弱,便在北方一个小县城养了一年才接回淳州。”
淳州是江南六洲之一,当年上官祖为了这个丢失了数年的小女儿还从药商大典上花重金买下了一批名贵的药材用以调养身体。
提及上官颂,李永宁回忆起来:“当年众人都以为上官家的小女儿丢失数年在北方小城找到回来必然是个草包,可是上官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听说曾经有见过上官颂的人说上官颂虽江南女子的那丝弱柳扶风,眉眼之间有着北方儿女的豪迈却丝毫不影响她那绝色的容貌。”
“是以当年有数青年才俊上门求娶,说是踏破了上官刺史家的门槛也不为过。可是上官刺史一家都对这个小女儿宠爱有加,声称要多留几年再嫁女儿,媒人们都说再留几年便嫁不出去了,上官家的大少爷上官齐便说嫁不出去又何妨,他上官家养一个女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结束了回忆,李永宁问:“这和长安有什么关系?”
“那你可曾见过上官颂?”李折年问,语气中有些急切,怵而又冷静下来:“你必然是没见过的。”
“未曾见过,”李永宁摇头,“当年上官颂被找回来之后被上官家护的如珠似宝,当年淳州之人都鲜有见过她的,更何况我除了谈生意很少离开烟州,自然是没有一面之缘的。”
“皇上将上官颂带回上京的第二天,就在早朝上宣上官颂觐见,并下旨将她封为了意贵妃。”
“这倒是罕见。”李永宁夹了一块白玉糕,“皇上并不是贪图美色之人啊。”
“更重要的是,上官颂,与长安长得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可能,难道,你的意思是说。“
李折年点了点头,证实了李永宁的猜想。
“那日下朝之后我便私下见了付温州,”李折年继续说,“当年的上官颂,就是长安。但是付温州并未与我细说,他也不让我传信给你。皇上本就对上官颂的身份存疑,倘若你当时便急急回京便证实了上官颂就是长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