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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大都督龙入沧海 成都王兵退洛阳(1 / 2)

黄昏约客一杯酒,醉里看花几春红;才见青山兜残日,又有明月探西楼。

且说幽州都督王浚、东赢公司马腾合兵一处,杀向邺城。成都王召群僚商议,苦不得破敌之策,忽有一人,走入会议厅中,谏道:“今二镇跋扈,有敌众十余万,恐非宿卫将士及近郡兵马,所能抵御。我有一计,可为殿下解忧。”众人相看,原是冠军将军刘渊。成都王问道:“元海有何妙策?”刘渊回道:“我曾奉诏,为匈奴五部都督,今殿下有难,愿为还说五部,同赴国难。”成都王闻言,半晌不语,沉思良久,方问:“五部人马,果真可调发么?就使调发得来,亦怕难挡鲜卑、乌桓。我欲奉天子,还都洛阳,再传檄天下,以讨奸逆,不知将军如何看待?”刘渊忙道:“殿下乃武皇帝亲子,有功于社稷,恩威远著,天下皆知。四海以内,何人不愿为殿下效死?况匈奴五部,受朝廷恩抚已久,一经调发,患不来。王浚乃一小人,东赢公虽是宗亲,却是疏远,怎能与殿下相提并论。今天子在邺,若殿下出城,则示弱于贼子,到时追兵在后,恐洛阳亦不能到了,就使得至洛阳,威权亦被人夺去,未必再如今日。依臣之见,邺城有三台之固,兵士五万,足以固守,不如抚勉士众,静镇此城,待我召入五部,驱除外寇,以二部摧东赢公,以三部枭除王浚,高悬二贼之首,指日可致,殿下有何可虑?”成都王闻言,如梦初醒,不由大悦,遂拜刘渊为北单于,参丞相军事,又令孟玖随同,速往左国城,调五部匈奴,前来助战。

刘渊暗自心喜,忙拜谢,匆匆而去。成都王正要发令,忽闻一人禀道:“调发匈奴,异引狼入室,一患未平,又生一患。殿下放走刘渊,乃是放虎归山,万万不可。”定神一看,原是王戎。成都王问道:“司徒何出此言?”王戎回道:“匈奴戎狄,素性残暴,人面兽心,见利则弃君亲,临财则忘仁义,如今我朝疲弊,更当严加防备,不可使其趁机作乱。刘渊文武兼长,昔日先帝在时,树机能作反,而不令其领兵,非不识其能,实则防患于未然。依臣之见,论东海王,东赢公,终不过一家之事,如今殿下委以兵权,令刘渊归去,殊不知天下祸首,必此人矣。望殿下三思。”成都王苦笑一声,说道:“如今大敌当前,若不调发匈奴,何以抵挡?司徒另有良策?”王戎回道:“邺城有五万兵马,又有河间王作为后援,当可一战。”成都王说道:“打仗不是凑人头,司徒不知军事,故有此说。”遂不理睬,转头而去。

刘渊出了邺城,恐成都王反悔,快马加鞭,直奔左国城。一路神清气爽,风驰电掣,有词为证:

半生年华若飞鸿,越沧海,过重楼。风雨万千,任尔乱西东。自古英雄多磨难,藏悲喜,看鱼龙。

少时美名不足夸,镜中人,鬓已白。此去归来,挥刀断银霜。山河一担好得意,上鞍马,奋蹄扬。

孟玖在后,直呼:“将军等我。”刘渊回道:“大敌当前,若不早回,恐成都王危矣。”孟玖心道:“刘渊果然忠臣。”遂纵马疾驰。不多日,至左国城,但看好城:

暮云萧萧过方山,秋风乍起荡北川;

内外双城皋狼邑,饮马池边离胡安。

刘渊行至城外,见一队人马相迎,原是匈奴右贤王刘宣,引五部众,又有白毛儿,白眉儿,四护法在侧,皆伏拜道旁,高呼:“恭迎大都督归来。”刘渊忙下马,搀住刘宣,领众人入城。

孟玖在后,见白毛儿,疑道:“人言将军战死,为何在此得见?”白毛儿见孟玖生疑,遂道:“昔日我受司马王瑚一锤,身负重伤,幸得虞护法相救,将我送至左国城,疗伤至今,故在此也。”孟玖闻言,不再有疑,遂至刘渊身旁,问道:“大都督当召五部人马,发兵相援。”刘渊回道:“此言不差。”遂示众人:“我族世受皇恩,今天子有难,成都王拜我为北单于,调发五部人马,往邺城救驾。”刘宣高呼:“自古汉廷发兵,当以天子之名,召天下人马;我族亦是如此,既调五部人马,当以单于之名,方能行事。成都王拜大都督北单于,如何服众,依我之见,当加封大单于位号,方能一统五部,号召离胡。”刘渊闻言,陡然变色,怒道:“大单于位号,当由朝廷封赐,岂能自授,你等所为,欲陷我不义。”于是拂袖而去,众人惶恐,独刘宣不惧。

翌日,刘宣率众人至府前,求见刘渊。刘渊闭门不见,刘宣伏拜于地,高呼:“大都督若不受大单于之号,难服众心。今天子蒙难,邺都告急,再有迟疑,恐为时晚矣。”众人依言附和,一时山呼海啸,震天动地。再看府中,却是寂然不动,悄声息。

如此三四个时辰,众人跪于府外,仍不退去。有白毛儿出来,搀起刘宣,对众人道:“尔等所为,乃陷家父不义,朝廷知晓,如何看待?天下知晓,亦如何看待?知者以为家父为保朝廷,故不得已自封大单于,方便人马调发;不知者以为家父乘乱作反,口诛笔伐,天下共讨。我等岂不自缚。众位速速退去,莫授人口实。”又悄声对刘宣道:“家父有言,若不得朝廷首肯,万不敢受大单于位号。如今邺都告急,天高地远,往返不易,叔祖还需请得一人,以朝廷之名相授为好。”刘宣闻言,恍然大悟,亦小声回道:“所言极是,我已知晓。”遂引众而退。

待众人散去,刘宣独自一人,疾往孟玖府上。孟玖得知刘宣到来,赶忙相迎,问道:“不知右贤王屈尊驾临,有何要事?”刘宣叹道:“天子危矣,故相求内侍。”孟玖疑道:“我岂不知天子危矣,故成都王令大都督调发五部兵马相援,你不去催促大都督,求我何益?”刘宣回道:“大单于乃广大,为我匈奴天子,五部人马,皆听命之。如今大都督执意不受大单于位号,故五部不得一统,又如何相援朝廷?内侍乃天子近臣,成都王嬖人,若亲往相劝,大都督必肯受之。彼时号令五部,众人相随,必枭贼人首级,以谢天子。”孟玖迟疑片刻,回道:“邺城离此,虽不说万里之遥,然一来一回,却也颇费时日。如今事态危急,若请得天子诏令,恐万事皆休。如何是好?”刘宣即道:“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内侍乃奉成都王之令而来,说话行事,自然视同朝廷。若内侍先往大都督处,劝其领大单于位号,调发五部,集结兵马,再往邺都告知成都王,两不耽误,是为大功也。否则邺都大军压境,这厢迟迟未能调兵,成都王怪罪下来,我等担待不起。”孟玖听刘宣如此说,点头称是,又问:“我说话可管用?”刘宣回道:“内侍之言,大都督必从。”孟玖沉思片刻,即道:“事情紧急,此乃临机制变之法,便依右贤王。”遂与刘宣同往刘渊处。

刘渊知孟玖到来,起身相迎,问道:“不知内侍亲临,有何要事?”孟玖急道:“司马腾、王浚两路人马,十万之众,已近邺都,十万火急,大都督为何作壁上观,迟迟不发兵也。”刘渊叹道:“匈奴五部,历来听命大单于,如今大单于虚悬,我虽为北单于,却不能调发五部众,除非继大单于位号,方能聚集人心,统揽兵马。”孟玖又道:“既如此,大都督可受大单于位号。”刘渊大惊失色,忙摆手道:“大单于位号,需朝廷赐封,岂能自领。”孟玖说道:“大都督英雄一世,怎如此拘泥。我有一法,可先当着众人,宣你为大单于,再往邺都,禀报成都王,只要大都督兵败二贼,成都王必不怪罪。”刘渊迟疑不决,孟玖急道:“大都督若再迟疑,邺都危在旦夕。”遂示意刘宣,刘宣即召五部众。

孟玖当众人面,宣道:“今贼子司马越,联结司马腾、王浚,邀乌桓鲜卑共十万兵马,攻打邺都。我以天子之名,奉成都王之令,与大都督同来调发五部,特拜大都督为匈奴大单于,刻日就道,引兵救驾。”刘宣忙联名部众,奉书致渊,上大单于位号,众人伏地叩拜,高呼:“撑犁孤涂单于。”刘渊面露难色,半晌方道:“兵事紧急,我不得已受大单于位号,当誓死效命朝廷,待诛杀贼人之后,再亲往邺都,向成都王请罪。”于是定都离石,封白毛儿为鹿蠡王,遣部将刘宏率铁骑五千,往援邺都。

刘渊对孟玖道:“内侍可先行回去,禀报成都王,切记固守城池,不可轻敌出战,只待我军到来,里应外合,必退贼兵。”孟玖点头称是,遂辞别出城,赶赴邺都。数日方至,成都王召众僚正在商议,见孟玖到来,急问刘渊如何?孟玖将左国城之事详细禀来,成都王说道:“也罢,只要援兵来救,便是授大单于位号,也是妨。”孟玖又道:“临行之时,刘元海让我告之主公,只待固守,切莫出战。”言毕,有一人忽起,怒道:“刘元海未免小瞧我等,反贼纵有十万,邺城兵马亦不下五万,有何惧哉。殿下可予我兵马一万,必枭王浚、司马腾首级于城下。”众人一看,原是北中郎将王斌。

成都王正要说话,又有石超谏道:“王将军所言极是,殿下拥天子,镇邺都,反贼长途跋涉,远道而来,若固守不出,乃示弱天下。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可趁其不备,挫其锐气,方显我军之威。”王戎亦道:“刘渊非我族类,其心不可测也。若指望其人,恐一祸未平,一祸又起。何不让二位将军一战,若胜自然是好,若败便退守此城,亦忧也。”众人闻言道好,成都王听如此说,也觉可行,即令石超王斌二人,率精兵两万,前去破敌。

二将出城,有探马来报:“王浚大军已至韩陵。”王斌请战:“将军可予我五千精兵,定杀王浚措手不及,献首级于帐下。”石超喜道:“将军如此忠勇,便拨你五千人马,必要显我军神威。”王斌遂提五千精锐,一路奔至韩陵,令兵士穿青挂皂,每人口中衔草,战马去了铜铃,马蹄包裹布条,待天色暗下,乘夜劫营。

但见王浚营中,悄悄静静,灯火不明,更鼓点点,营门紧闭,守门兵卒斜里靠着,没个精神,不由大喜,心道:“今夜该得我立功。”于是令兵士上前,扔掷火物,自己一马当先,杀奔营中。不免生疑,道声:“我中计也,快快撤走。”话音未落,忽闻营外一声炮响,灯火通明,伏兵四起,喊杀震天。一将打马上前,只见面似银盘,目如朗星,点点须胡,戴亮银盔,插雉鸡翎,穿鱼鳞甲,跨火龙驹,掌中一杆追星流月枪,背后一个鹿皮囊,端得是龙威虎振,勇果敢猛。那将举枪指道:“来将何人?胆敢半夜偷营。”王斌也是勇将,虽陷重围,却也不惧,拨马上前,怒道:“我乃北中郎将王斌,今奉成都王之命,捉拿反贼,你乃何人?竟敢阻扰天兵。”那将回道:“我乃安北将军帐下,部将祁宏,早知你等偷营,恭候多时,今教你有来回。”王斌大怒,挺枪便扎,祁宏亦不示弱,举枪相迎。二人皆是使枪,只见花挪崩砸压,刺挑盖打扎,这一个好似龙腾山河,那一个如同凤舞九天,来来往往,战三十个回合。祁宏枪法如神,指东打西,忽南忽北,王斌渐渐不敌,心知不妙,遂下令冲杀,五千兵马一拥而上。祁宏见状,一声令下,乌桓鲜卑胡骑即出,兵对兵,将对将,混战一处。祁宏哪肯放过王斌,一枪扎去,王斌赶忙匍匐马背,好容易躲过去,刚要起身,不料祁宏先前乃是虚招,一枪不中,遂使一个回头望月,追星流月枪如弩箭离弦,奔雷去电,直扎了王斌一个透心凉,遂手腕一翻,将尸首挑于马下。

众将官见主将被斩,又见乌桓鲜卑胡骑凶狠,哪里还有战心,纷纷溃败,但见人撞马,马撞人,各自逃命。祁宏率军追杀,如砍瓜切菜,将五千兵马杀了个十之八九。侥幸有二百余人逃回,将战情禀报石超。石超闻报大惊,即令全军于平棘扎寨,抵御来敌。祁宏得胜一战,也不歇息,即向王浚请战,任为先锋,率五千兵马,先行破敌。至平棘,见石超相阻,于是寨前下战。

石超引兵出战,两阵对圆,祁宏说道:“久闻将军乃乐陵郡公之孙,名门之后,可听我一言,你据守此小地,怎拒我大军威武?今不早降,后悔及。”石超闻言大怒,说道:“你虽事王浚,然本为乌桓蛮胡,故不知君道纲常,不辨混沌清浊,与你有话说。”于是拍马舞戈而出,祁宏挺枪接战,石超举戈打下,祁宏闪身让过,刷的一枪,望石超心窝刺来。石超亦不示弱,执戈一挡,二人马转一处,大战二十回合,祁宏乃辽西名将,武艺高超,只见龙蛇飞动,出神入化。石超渐渐不敌,于是虚晃一戈,拨马便走,部众见主将败逃,纷纷倒退。祁宏趁这当口,令全军冲杀,五千人马汹涌而上,再看颖军,兵败如山倒,一直往后撤,石超领着几人,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若漏网之鱼,不敢停留片刻,直奔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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