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就听见唐然对他说:“你进来吧。”
他终于成功进来了这里,唐然给他指了指楼梯的方向,“我师姐在楼上等你,你上去找她吧。”
左念征脸上的疲态一扫而光,眼里闪烁着惊喜而明亮的光,说话的声音也响亮了起来。
“谢谢您。”
他说完这话,快步往楼上去了,唐然看着他的背影,像一只雀跃的小兔子。
唐然问季望秋,“师父,万一我师姐心软了,那该怎么办啊?”
季望秋眉毛堆在一起,又叹了一口气,“红鸾星动,不得不救。”
左念征上到二楼,迟昼坐在尽头的阳台的椅子上等他。
他激动地握紧双手,但又因为昨天的事情忐忑不已,脚下的步子逐渐放缓,甚至有些怕被迟昼发现。
迟昼没有回头,只是把铁艺小桌上的杯子往另一边推了推,“先喝点水吧。”
或许这是左念征“生病”以来,第一次被如此“不友好”地对待,在门口站了快一个小时,这期间连口水都没喝上。
因为迟昼的话,左念征心绷得紧紧的,他抬脚走过去,在迟昼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手里端着那杯水,力道之大像是要把杯子给捏碎掉,他迫切地需要一些来自外界的刺激,来像他证明这一切都不是觉。
迟昼问他:“你想跟我说什么?”
左念征手指开始不听使唤,喉咙也干涩得厉害,他尝试开口,却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这小小的阳台里不合时宜地进行独奏。
迟昼转头看了他一眼,他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
“我想和你道歉,我外公不是真的逼你要给我续命,我也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的身体这个样子都是命,我不会为了自己而去伤害任何一个人的,更不可能伤害你。”
左念征很紧张,一番话说得稀碎。
“你能和我讲讲你七岁那年去望音观的事情吗?”
“我,外公在我七岁那年告诉我,他找到了能救我的办法,于是带着我去了望音观,你师父说没有找到能救我的办法,但是我外公却坚持说他明明有办法救我,救我的办法就是换命。
在去望音观之前,外公告诉我,救我的办法是找人给我续命,他向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收到伤害,可是那天,我在门在听见他们在挣扎,他们说的是换命不是续命,我很害怕,我不想有人因为我丢了性命,所以在你师父让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冲出去带走了外公。”
迟昼愣了一下,随即歪着头轻轻扬起唇角,露出一个似有若的、狡黠的笑容。
“那我呢?”
左念征愣住,“什么?”
迟昼解释:“你刚刚说的这个故事里没有我。”
“你?我是在那个时候就认识你了,后来每年我都会偷偷去看你。”
左念征的话戛然而止,脸上随之出现了一抹红晕。
“你为什么来偷偷看我?难道就是因为我指着你的鼻子骂你,你想找机会报复我?”
左念征手忙脚乱地解释,“不是的,我怎么会报复你呢,那是因为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