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后,法西堤先一步钻进浴室洗澡。水雾蒸腾间,他一丝不挂的站在镜子前,仔细分析了一下自己的优势所在。
他不是坐办公室的文员,而是常年征战于前线的战士。饱满而富有弹性的肌肉匀称的覆盖在结实修长的躯体上,小麦色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健康的光泽。胸肌和臀肉都有一点儿,但没有刻意去练,因此也没有特别的挺翘。
法西堤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撇了下嘴,实在搞不明白拉斐尔和林内尔到底是怎么在天天训练上场打仗的情况下,保持那么雪白的皮肤的。
皮肤不白,胸不挺屁股也不翘,虽然比例很好,但没什么看头,就是一具再常见不过的军雌的身体,训练结束后的军部澡堂里一抓能抓出一大把差不多的来。
法西堤又走近了一点,开始端详自己的五官,但眼睛鼻子嘴依旧长得那么回事儿,任他怎么看,都没法变成荧幕或杂志上的雌虫那样精致漂亮的模样。
他原本是想给自己找点自信,可现在一看,自信没找着,心里竟然还油然生出一种感慨:奶奶的,怪不得大家都是一起混的,其他三个屁股后面全是追求者,只有他虫问津,都是有原因的啊。
法西堤悻悻收回视线,一边洗澡,一边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虫皇为什么选中了自己来“照顾”薛林。之前还有可能是他会了意,可今天虫皇亲自出马,来军部帮他调整工作安排,已经很明白的表明了要他拿下薛林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是他?
不是法西堤妄自菲薄,他虽然是贵族出身,但在家族里并不算特别受重视。他的军衔确实很高,可薛林是皇室雄虫,从血脉上就注定了他不需要像其他雄虫那样,贪图雌虫的地位结婚。
在军部,长相漂亮且有实力有背景的军雌绝对不少,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法西堤都没什么竞争的优势。
为什么虫皇偏偏点了他,给了他这个机会?难不成就是看自己顺眼,想要自己做他家的媳妇儿?
从今天会面的情况看来,这猜测不靠谱。
一直到洗完澡,法西堤都没能想通。他擦干身上的水珠,又看了眼镜子里的棕发军雌,心里一横:不管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机会都摆在眼前了,这还犹豫那就成孙子了。他必须要把薛林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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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林正坐在沙发上百聊赖的翻看特塔斯手底下的团队加班加点加出来的出道方案。
这些方案说白了,其实就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方式。
包括但不限于:拍戏,炒绯闻营销,路拍炒作,还有选秀内定,等等等等。
总而言之,铜臭味十足,每一步都填满了公关团队的心血。
地球上刚出道那会儿,薛林是什么招灵上什么招,后来火是火了,但乱七八糟的新闻一堆,人设也树得歪七扭八,纠正过来用了好久。这一次,他不需要走那些弯路,也不像在地球时一样需要钱,没什么犹豫便选择通过拍戏出道的这个方法:慢,但稳定。
这个决定显然在特塔斯的意料之内,承诺会在一周内给他找到合适的角色和剧本后,薛林放下光脑,正好对上一道幽怨的视线。
他手一抖,差点儿没把光脑弄掉,仔细一看,才看清这个站在沙发尾默默盯着自己的黑影是法西堤,顿时气笑:“你这一点动静都没有,是准备偷袭我吗?”
“是您发消息发的太专心了……”法西堤擦了擦头发,心里的危机感愈发加重,附带着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我洗完澡了。”
薛林收好光脑,站起身:“行,我去洗。早点休息,明天你不是还要上班?”
法西堤道:“之前的文件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工作重新调整,我每天只需要进行一次例行训练,其余时间自主支配。”
薛林闻言,脚步一顿,回头道:“你这算是休假了?”
法西堤点头。
薛林笑了下,戏谑道:“所以你今天在小区门口,是因为好不容易放假,感动哭的吗?”
法西堤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这话给噎死,偏偏一时半会儿的又想不出应答的方法,只能瞪着薛林。而粉发雄虫说完这句话,不轻不重的揉了下他的头发,便径直走去了浴室,不留给他半点反驳的机会。
法西堤闷闷不乐的坐到薛林方才坐过的位置上,左思右想,都觉得薛林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把自己当成雌虫看待过。今天是,那天突然走进他的房间给他选衣服也是,哪怕见到了他的身体,也始终神色如常。
虫族民风开放,雄虫和雌虫走到一起,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档子事做。主星上大家都算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还会含蓄一点儿。但在乱一点的次等星上,雄雌虫哪怕头一次见面,一个眼神对上了,就能立马站起来去结婚然后上床,这一点儿都不奇怪。
按理说,薛林是在次等星那种混乱的环境中长大的,说他对雄雌虫间的事一点不了解,那是不可能的。
法西堤想了又想,最终想出了两个结论:要么薛林是真的对他没兴趣,要么薛林早在次等星尝腻了雌虫的滋味,对自己这样的没兴趣……
等等,这特么绕来绕去,怎么还是对自己没兴趣啊?
薛林洗完澡吹完头发走出来,见法西堤坐在沙发上,一会儿沉思一会儿抱头,神情一会儿严肃一会儿扭曲,肢体语言和表情语言都极其丰富,活像在演声的单人小品。
他走到冰箱旁,拿了瓶饮料喝了两口,又站到沙发旁边欣赏了一会儿,才半笑着开口:“这会儿还不回房间睡觉,在这琢磨什么呢?”
法西堤被他突然的出声吓得一哆嗦:“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薛林道:“还说我回消息入神,你这没消息可回,坐在这也挺入神的啊。”
法西堤总不能说我在思考如何诱惑您,只能干笑两声,睁眼说假话:“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薛林点头认可:“挺爱岗敬业。那你继续想吧,我回房间了。”
法西堤忙道:“等等,那个什么,您、您是现在就要睡觉了吗?”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感觉这试探真是拙劣至极,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薛林玩味的看了他一眼:“不睡觉睡什么,睡你吗?”
殊不知这话刚好戳进法西堤的心窝子里,一时间脸连着耳朵都红透了,看着薛林,有点儿手足措。
薛林对上他那双小狗似得圆眼睛,莫名有点后悔把这句话当成调侃说出口,摸了摸鼻子,摆手道:“在家就好好休息,别想你那工作了。睡了,晚安。”
法西堤脸上热度未褪,只会讷讷点头。
等薛林房间的门关上,他才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什么雌君课程,什么诱惑方法,一对上薛林那张脸,他立马大脑一片空白,毛也想不起来。刚刚那么好的接话机会,自己怎么就给过了呢?
这就是颜狗的悲哀吧……
薛林回了主卧,关了灯,但没有立马睡觉。他有着从地球上带过来的陋习,睡觉前不玩会光脑根本睡不踏实。
正在社交软件上吃着虫族前影帝和几十个雌虫的庞然大瓜,薛林突然听到自己房间的门把手被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先是一怔,紧接着他按灭了光脑的灯,将睡姿调整成像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这房子里统共就他和法西堤两只虫,这会儿按门把手的,除非是小偷,否则只能是法西堤。
薛林想起今天雌虫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正想着法西堤是不是改了主意,想要和自己说些什么,便见到房间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紧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蹑手蹑脚的潜了进来。
动作放得这么轻,谈话的可能性直接被排除了。
薛林继续装睡,想看法西堤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只见雌虫在他的床头站了一会儿,然后深呼一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又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尾。
察觉到自己的被角被拽住的瞬间,薛林脑海中顿时警铃大作。要是这会儿他还不知道法西堤想做什么,那他前十几年的娱乐圈就算是白混了!
他眉头皱紧,胸腔里好像塞进了一团有棱有角的纸,不硬不软的,刺得他极其不舒服,但又没到发怒的界限,情绪就在那个差一点的地方不尴不尬的绷着。
薛林承认,他是对法西堤有兴趣,有好感,觉得和对方待在一起感觉不。可还是那句话,他对法西堤的兴趣和好感,远不到能上床发生关系的地步。
娱乐圈就是个小型的花花世界,里面满是花与蝴蝶。薛林能洁身自好的在里面从名走到红火,这方面的原则性自然很强。这会儿法西堤半夜进他的房间,还掀他的被子,一副要爬床的架势,这疑踩到了薛林的雷区。
察觉到青年已经悄咪咪的从掀开的被角爬了上来,薛林“啧”了一声,也不装睡了,直接撑起身,按开了一旁的台灯。
法西堤原本的计划是摸到薛林床上以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薛林的肉棒从裤子里掏出来舔硬了,到时候自己衣服一脱,孤雄寡雌,不发生点什么都不行。
可此时灯光突然亮起,他没个防备,本来就没底气的心一抖,手一晃,一下没撑住身体,脸笔直的朝下栽了过去。
薛林刚开完灯,便感觉自己的膝盖处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在被子里的小声痛呼。
他动作顿了下,把被子掀开,只见法西堤蜷缩在被子里,正低头捂着鼻子,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这血把薛林的脾气都给唬了回去。他很快便意识到刚刚的那下刺痛,是法西堤把鼻子撞到了自己的膝盖上。这一下可撞的狠了,薛林顾不上其他,赶紧把雌虫拉进了主卧的浴室。
他将毛巾用冷水打湿,扯下法西堤还捂在鼻子上的手,一看雌虫的鼻子和嘴上全是血,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手上动作放得轻缓了许多,用毛巾一点一点为他擦拭血迹。
法西堤全程安静如鸡,连眼皮都不敢撩一下,比当新兵时犯罚站还老实。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爬床计划,大概早就被薛林发现了。在法西堤的认知里,他都已经主动成这样了,薛林只要对他有哪怕那么一点儿意思,都会躺在床上让事情自然发展。
可薛林却开了灯,似乎还有些不耐烦的咂了舌,明摆着就是不想与他有那些关系。
完了,这下真的全搞砸了……
薛林给他擦完鼻血,又找了块新毛巾过来,裹上冰块在他鼻梁上敷了会儿。见血慢慢止住,才腾出手来,捏了捏他的鼻梁:“疼不疼?”
法西堤缩着肩膀,垂着眼,点点头。
“骨头应该没问题,疼肯定是要疼一会了。”薛林放了毛巾,看着浴室里一片血迹,眉心跳了跳,转身抽了两张纸巾塞到法西堤手里,“自己堵上,不然血又得到处流。”
这会儿薛林说什么,法西堤就做什么。他用纸巾把自己还在淌血的鼻孔给堵住,不经意间侧头,看见了镜子里穿着睡衣,头发蓬乱,鼻子里还插着两坨纸巾的自己。
与之前在小区门口见到的那只长发雌虫,简直有天壤之别。
法西堤想,换成自己是薛林,肯定也不愿意选镜子里这只容貌平平奇,还总是搞砸事情的雌虫当雌君。
鼻子疼得厉害,他抓了抓头发,终于决定还是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于是勉强挤出一个笑:“那什么,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还把您的浴室搞成这样……我、我先回去睡觉了,那个,毛巾我给带着吧,我拿回去洗……”
法西堤说着话,便要伸手去拿那两条沾了血的毛巾。
薛林又是拧毛巾又是擦血又是找冰块,如此忙活了一通,方才的那点怒气早就消失不见了。见到雌虫六神主磕磕巴巴的模样,竟然生出一点好笑来。
他将手臂拦在法西堤身前:“不对吧,你还有一件事没做呢。”
法西堤下意识抬起脸,对上薛林的目光,视线立马触电般移开:“什、什么事?您说,我一定做。”
“你还没给我解释。”薛林道:“为什么晚上不睡觉,反而跑到我的床上来?”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想到自己主动爬床,被拒绝不说,还把鼻血流得薛林一房间都是,法西堤头皮都尬麻了,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吞吐道:“……对不起……”
这显然不是薛林想要的答案。他弯了弯唇,还想再逗逗法西堤,却发现面前的雌虫肩膀微微发着颤,垂下的眼睫似乎也有些湿润,忽然心就软了,叹了口气,正想说“算了”。
谁知法西堤停顿了一会儿,竟然又继续磕磕巴巴道:“我就是、我就是今天看到您和其他雌虫一起回家,还一直发消息,心里就特别的着急。我真的好害怕您被其他雌虫抢走,所以就、就想要诱惑您和我做爱,把关系确定下来,我……对不起……我……以为您对我有好感的,才……”
一段话说到最后,真是羞耻后悔和酸涩一起涌上心头,法西堤拼命眨着眼,才没让眼眶里的泪珠流出来。
薛林看着眼泪汪汪的雌虫,想了一会儿,很快就把事情的始末想通了。
顿时哭笑不得。
他伸出手,捏住法西堤的下巴抬了起来。诚恳的说,这张脸真是一塌糊涂,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也糊的全是眼泪,鼻子不用说,因为方才的碰撞红的吓人,还塞着两坨纸巾,嘴唇向下撇着,狼狈至极。
可不知怎么,薛林一对上那双小狗眼,心里的某处就被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原本强硬的想法,慢慢也软化了下来。
“笨死了。”
法西堤听他骂自己,心中更是沮丧,却不想下一秒,温热的气息便毫征兆的覆了上来。
他震惊的瞪圆了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脸,唇上温软的触觉像是云朵,让他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薛林侧着头,小心翼翼的避开法西堤受伤的鼻梁,浅浅的在雌虫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亲完后,他重新直起身,用带着笑的声音重复了一遍:“真的笨死了。”
法西堤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脸色蹭地红了好几个度,脑海里砰砰砰砰一连串的炸起烟花,把之前的失落和惴惴不安全都炸没了。
薛林亲他了!!!
他嘴巴张合几下,都没能成功发出声音,抬手一抹眼泪,傻傻道:“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说你笨你还装起傻来了。”薛林道:“你真的想和我上床?”
法西堤被这直白的问题惹红了耳尖,但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薛林提醒道:“我们还没有婚约,你就不怕我吃干抹净以后反悔?”
法西堤的想法十分简单:“我们的事情本来就是虫皇陛下安排的,您把我标记了,虫皇陛下自然会赐婚的。”
薛林嗤笑一声:“你指望那老狐狸,还不如对着许愿池里的王八多扔两个硬币。”他捏了捏法西堤的脸:“看来你不仅笨,还天真的很。”
法西堤因为刚刚的吻,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眼睛眨巴眨巴,好像没听懂薛林这句话的意思。
薛林干脆也不多说了,抓着他就往浴室外走。
法西堤被提溜出浴室,带回到了床边上。方才他流了很多鼻血,这会儿都差不多干了,斑斑驳驳,在白色的床单上很是扎眼。
他看了看床单,又看了看薛林,拿不准雄虫的意思,迟疑道:“我……帮您把床单换一下?”
薛林差点被逗乐,向前一步扯过被子遮住那些血迹,然后一把将法西堤推倒在柔软的被子上,抬手开始解自己睡衣的扣子。
“刚刚还挺能说的,这会儿又傻了。”薛林俯视着倒在床上,有些茫然又有些慌乱的法西堤,弯唇笑了下,“不是想和我上床吗?我满足你。”
法西堤感觉从自己在浴室被薛林吻住起,事情就在朝他不能明白的方向一路狂飙,发展法掌控。
卧室只开了一盏不算特别明亮的小台灯,浅色的灯光下,薛林单腿跪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用带笑的双眼看着他,脱去身上衣物的动作从容不迫。
法西堤喉结滚动,看着面前的粉发青年,双眼一点都移不开。他本以为自己在薛林面前出了那么多丑,会被嫌弃。可薛林竟然忽然回心转意了似得,主动让自己上了床,还拖起衣服来。他努力的想要把事情理明白,可脑子里一片混乱,最后竟然只剩下面前雄虫那身惹眼的皮肉了。
薛林的头发虽是浅粉色,但眼睛却与几个兄弟一样,如同琉璃翡翠一般,碧色欲滴。此时被灯光映照着,更如同宝石。他五官英俊,不过分刚毅,也不显得女气,此时弯着唇微微笑着,赤裸的上身皮肤雪白光滑,紧实的腹肌下,睡裤已被拉下些许,深邃的人鱼线漫入被布料遮挡的部分,引得浮想联翩。
法西堤紧盯着他,连眨眼都不会眨了,全身的血似乎都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朝脑袋上涌,冲得他思考都做不到,只能涨红着脸和耳朵愣着。另一部分则朝着下身涌,小腹热乎乎的紧绷绷的,裤裆里的肉棒一下子就硬了起来。
雌君课程上,他学过很多伺候雄虫,勾引雄虫的方法,自己独处动情时,也曾幻想过未来雄主的模样。可他毕竟也只是理论知识丰富,实战依旧是两眼一抹黑,就连刚刚爬床,也完全没想过真正躺到薛林身下,会是这样一副刺激的情景。
薛林这时开口道:“怎么了,还能真的傻了不成?”
法西堤干巴巴道:“我……我不会……”
“不会?”薛林有点好笑:“一点儿都不会吗?”
法西堤心想就算会,他现在也什么都做不到,于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薛林又不是第一天刚到虫族的毛头小子,他很清楚法西堤这样有背景有家世的军雌,成年后都是要学雌君课程的,说对这档子事一点不会,那真是把自己当傻子在骗。
不过,他也不怎么在意这个小谎言,轻嗤一声,便俯身去解法西堤的睡衣纽扣,戏谑道:“什么都不会,还敢半夜爬床,胆子真大。”
他们的距离此时拉的极近,法西堤几乎能感觉到薛林温热的吐息落在自己的皮肤上,呆呆的看着雄虫漂亮修长的手指一个个解开自己的纽扣,身体打颤的同时,他还是有点儿不敢置信:“您真的、真的愿意和我上床?”
薛林一看他傻呆呆的样子,就想逗他,故意道:“反正你也说了,不用我负责。既然如此,送上门来的肥肉,我干嘛不吃?”
法西堤下意识反驳:“我没这么说。”
“是么?”薛林解开了他睡衣的最后一枚纽扣,指腹暧昧的在他的小腹上流连:“可你已经爬了一只没有婚约关系的雄虫的床了。”
法西堤大半的意识都被小腹上的手指给吸引了过去,闻言稀里糊涂,还以为薛林在暗示自己不够矜持,委屈道:“不是的,因为是您,我才会这么做的。”
薛林道:“因为是我……呵,换成别的雄虫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