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银子,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胖怎么了,吃你们家大米了?你们长的那个磕碜样,我都没说你们丑,你们也好意思说我胖。以后上街拿把尺子,免得光量别人,不量自己。”
沈卿苒回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几个长舌妇。看来就是普通民间百姓,也不畏惧她的身份,原主当初简直是懦弱至极。
不远处一座茶楼的包间中,两位男子边品茶边注意着楼下的动静。
这两位男子,一位是从尚书府出来不久的钟墨离,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少年一身黑衣,盘龙点缀,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右手懒散的把玩着天青色的茶盏,容颜俊朗的不似凡人。
钟墨离长相已是人中翘楚,但在这位少年郎的衬托下,还是有些黯然失色。
“阿祁,这沈大小姐......”
钟墨离回头想吐槽沈卿苒两句,瞥见对面男子似笑非笑地嘴角,默默的闭上了嘴巴,他还是不要触这个霉头了。
这位被称作阿祁的男子,正是当朝的六皇子景祁,祁王。
景祁放下杯盏,看也不看他一眼,“她是不是很有趣?和沈庚礼那种见利忘义、笑里藏刀的小人大不一样。如果她不是宁芸晚的女儿,我会以为她被抱了。”
钟墨离如同见了鬼似的,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景祁给人这么高的评价。
这沈卿苒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而且她将来是要嫁给景昭的。
景昭啊,那可是他们的死对头。
“阿祁,你......”钟墨离欲言又止。
景祁低头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你慢慢喝,本王还有事,先行一步。”
楼下几个妇人在沈卿苒的斥责下也息了声,她再怎么不堪,也是尚书府的嫡女,镇安侯府的外甥女,未来的大皇子妃。若真追究起来,她们不占理。
几人走到大理寺时,已经午时了,现在正是休息时间,季阳刚刚睡着,被外面咚咚作响的登闻鼓声吵了起来。
小厮选庆急匆匆走了进来,“大人,外面有人击鼓鸣冤。”
季阳这几日为了儿子的婚事忙的焦头烂额,好不容易睡着被吵醒,自是心有不快,“青天白日,天子脚下,能有什么冤情,敲鼓的是何人?”
“回大人,是尚书府嫡长女沈卿苒。”选庆拱手道。
季阳皱眉看着选庆,那个体型臃肿、胆小如鼠的沈卿苒他曾有过几面之缘,见人总是低着头,说话声若蚊蝇,她能有什么冤情。
“她状告的是谁?”
凭多年官场经验,季阳觉得这事不简单,弄不好还会影响他的仕途。
选庆把官服递给季阳,道:“沈大小姐没说。”
季阳出来的时候,大理寺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沈卿苒此举,分明就是想把事情闹大,这也验证了他的猜测。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一并道来。”季阳按照规矩问道。
沈卿苒走进堂内,大声道:“回禀大人,小女子是刑部尚书沈庚礼之女沈卿苒,今日来是要状告府中妾室花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