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对林若渊的爱就是的,现在也是。
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涌上心头,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觉得窒息。
可他连为此感到绝望都是在犯罪。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他?”他像小时候那样,把身体全部收进被窝里,好像被窝外面都是吃人的鬼魂,只要躲起来就是安全的,自欺欺人的。
“阿嚏!!”
林若渊正在和圆圆斗智斗勇,想要攥它的嘴筒子,忽然停下来打了个喷嚏,圆圆瞅准机会一口咬住他的手,像啃磨牙棒一样磨。
林玉平正戴着老花镜看,听见亲儿子打喷嚏头也不抬的问:“打喷嚏了,你小子在外面干什么坏事让人骂了?”
林若渊从狗嘴中抽出手,扇了狗脸一巴掌,傻乎乎的说:“说不定是有人想我了呢,嘿嘿嘿。”
他捧起毛绒绒的狗头,凑近和它对视,乍一看眼神分不清人狗。
“圆圆你说是吧。”
圆圆歪头思考了几秒,又咬住了他的手。
咬他一口他就扇我一巴掌,真好玩嘿嘿嘿。
“那就是同意的意思喽,今晚给你加餐。”林若渊从兜里掏出烟盒,翻来覆去的看,看的是枣红色的烂烟盒子,想的是那只攥着它的骨节分明的手。
“嗷呜——”圆圆嗅了嗅烟盒,咆哮着跑到了沙发上舔林玉平的脸。
“还抽烟?你小子真学坏了!”
“不是爸,我没有,这不是我的!”
“我都戒了多少年了你又拿出来,子承父业是吧!扔了去!”
“好了知道了……”
林若渊瞪了眼圆圆,把烟盒扔进了垃圾桶,帮忙端菜去了。
菜刚端上桌,林若衍回来了,一身西装就像是从她出生就必定会穿上一般,毫违和感,即使它的主人是“她”。
“我们的大忙人终于知道回来啦,欢迎欢迎。”林若衍瞅见坐在桌前的林若渊,姐弟俩日常互损。
“哪有你忙,整天西装跟长身上脱不下来似的。”
“我不穿你穿?”
“赶紧吃饭吧。”
林若渊才不想被束的那么紧绷,脸上一天到晚都是假笑,选择停止作战,用食物堵住自己的嘴。
“嘁——”
林若衍上楼换衣服又下来,一家人这才开动,吃完饭一块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
圆圆围着精打采的年糕看一眼蹦一下,把自己蹦急眼了,用鼻子顶年糕,又在它旁边趴下头尾相连圈住它。
林若渊借着上楼睡觉的名义提前撤离,趴在床边地上的一大堆抱枕里,给柳知年打视频电话。
柳知年没接,应该是睡着了。
吃药了没?
他不放心,又打了一个。
“喂?”柳知年憔悴又漂亮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你吃药了吗?”
“嗯……没呢。”
“饭呢?”
“吃过了。”
“吃完饭过半小时吃药,床角有个保温杯,里面有热水,倒在床头的玻璃杯里几分钟就温了,吃完药赶紧睡觉,我明天就回去。”
“……好”
林若渊还想再说几句,但柳知年直接挂了。
敢挂我电话?
要不是你发烧了,我绝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