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回笼，郁小小走到凌风身边，摸他肿痛的喉咙，他早说不出话，只剩下混乱的音调。他看着她，面色平静。他们这样诡异地看着看着，凌风忽然笑起来，执起她的手，蓦然一吻。
你开心吗？他这么问着，声带已动不得，全是痛意。
郁小小没有回答，她只看着伤痕累累的凌风，她的心没有一丝情绪。她的身体还在分泌液体，滴成丝落到地毯。她昂起头，看到潜伏的望的暗影。她垂下眼，摸到湿淋淋的皮肤。
她忽然感到难言的荒谬，那被侵蚀的大脑拼命找补。她忽得笑起来，勾起嘴角。她摸着脸，那血便粘到脸上。她看到那肿大不成样子的肉物，顶端的液体带出粉红。她看到皮开肉绽的肌肤，冷白的皮上的血红。
寒梅琼枝，残蕊碎蜜。
她坐了上去。
那肿痛的肉物进入身体，被润滑很足的阴道吞纳。她平静着，眉目舒展。她的手指摸过那肿痛的脖颈，鞭子留下一圈胀大的痕迹。那喉结上积着深深的牙印。她的指尖摸过，激起一阵战栗。她笑着摸他的脸，他下意识要露出笑来，却扯动喉咙，面上顿时现出苦痛。痛苦交杂着快乐，他的表情比狰狞。
郁小小摆动着腰胯，咕叽咕叽，噗叽噗叽。她表情平静着，一边做爱，一边摸这具身体。她的乳荡漾着，显出暧昧的影来。她的脸沾着血，举动间仿若血梅。她笑着笑着，连绵的快感在摩擦下传入脑海。他一边受着崩裂的痛苦，一边感受着灭顶的快乐。那温润紧致的挤压，带他攀登入云端。他陡然升起贪婪的欲望来，在尽的快感中想要更多。他身手去够那跳动的果，被她带着吻到手心。
她嘴角露出温温的笑，他便痴迷一样，忘记所有的痛苦，自心间升起一种不同的快乐来。那快乐如同助燃剂，将那浑身的欲火烧得更旺，那别然的快乐混合着性欲，化作让人心软的爱欲来。
我爱你，他这么看着她。她的眼里却涌出一股异样的冷意，裹着温柔的爱，迷惑迷幻。她摸着他的眼，他又感到那一种要命的恐惧了。
而她触着那眼，感到一种支配的快意传来。使得那连绵的神经的快意，也带出些许战栗的快感。阴道收得更紧，绞动着那根肉物。它被紧紧箍着，像是要被剐下一层皮来。血液充盈着更加胀大，阴道里仿佛生出许多小嘴，要吸它的血，吃它的肉。他浑身都颤抖起来，为那样不知名的恐惧。
而她温柔地笑，俯下身去亲吻他的面颊。柔柔的吻落在他的脸，他便又快意起来。蜜意夹杂着惧怕。他竟从这样的交杂里感到一种巨大的快感。这样也还可以吧，他这么想着，又悚然惊醒，然后又被法抵抗的快感拉入深渊。痛意也仿佛成为快感的一部分。他好像全然被她所控，快乐与恐惧，欣喜与痛苦。他挣扎着沉醉着，慢慢沉迷到这样全新的感受里了。
碾磨，挤压，吸吮。郁小小摆动着，朝着自己的敏感点撞去。她观察着他的表情，故意在他迷离的时候变缓，然后在他追上来含着手指的时候给予他快感。反复再三，他便含着那手指，舔蜜一样舔舐。
在癫狂的快感中，她俯下身去，他便自动缠上腰来，勾着她往下。他含着她的乳，极尽温柔地侍奉。郁小小摸着他的发，又想看他的腿，便拉起他的脚踝，拉到上面去，自己坐着他的大腿往下打桩。这个姿势能很好照顾到前面，她的膝盖跪在床上，双腿分开跨坐。摆动间凌风的腿一晃一晃，小腿优美的线条显露，那脚趾含羞蜷缩，竟似莲蕊偷藏，分外动人。
他生有一双极为细腻的足。
那足因长期不见日光，比之其他地方更白一些，指甲盖地步粉色氤氲，动情间泛出更深的颜色。脚的侧边弧线优美，合在一起仿若太极八卦，蕴含天地妙理。
阴阳相合，欢欣已足。她这么想着，几乎要笑出来。郁小小把那两腿打得更开，去合那双脚。凌风的脸显出痛楚来，冷汗津津。然而郁小小的眼全在那双脚上，他看着看着，竟觉得这样的专注也妨了。
等那两只脚合在一起，酸楚的劲儿上来，他忍不住颤抖。汗顺着肌肤流下，隐进密挨的丛林里。囊袋被煨得热烫，随着动作拍打。她缓慢动着身子，看着那完美合在一起的脚。那弧度顺着脚踝流向小腿，她吻上去，小腿便颤抖着泛红，现出一朵红梅来。
吻着吻着，身子便下不去。她把那双腿放下来，转过身去坐在他身上。那肉物在阴道里转了一圈，他抓着床单，咬着牙。而郁小小早坐回去，俯下身去吻那流畅的曲线，肉物顶着后方，正触到那敏感处，她一边摆着身子，一边吻那细腻的腿。连绵的快感如水，她温温地沉浸着，但这痒解不了凌风内里的火。他忍不住要坐起来，小幅度摆着胯加快。然而他一起，郁小小就动不了臀，他一快，那肌肉也跟着隆起，没有那样的美感。
于是她皱眉，手肘捣回去。然而凌风硬受了这疼，也抱着不松手。内里的速度越发快了，那韵律也被破坏。她要起身，那双手不知何时拦在一起，牢牢抱着。他痴迷地吻她吸她，下身的动作迅捷有力。郁小小咬着牙，才没泄出隐隐的呻吟来。
她的内心不快，便摸下去那压着的囊袋，她的手指抚摸着。凉凉着惬意，他逐渐放松下来了。他的手试探着往上，那肉物横冲直撞，全然顾着他自己的兴致。多巴胺内啡肽分泌着，他如上云端，所有一切都全然抛去。
突然一阵尖锐的痛砸来，那硬物骤然萎了下去，股股液体喷出，一塌糊涂。他嘶得趴在她身上，牙齿打颤。郁小小摸着那温热的囊袋，一边画圈一边点按。每按一次，他便颤抖一下。郁小小心里生趣，便试探着捏去。在茫茫的快感间，是茫茫的痛苦。郁小小把腿从他的膝盖下圈起来，他的双腿一阵一阵抽搐，脚趾蜷起，法自控。
他的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沉沉全任由摆布。她去摸他的手，他也不动弹。郁小小回过头去，看到垂下的眼睫。于是她把人放到床上，转着圈到了正面。她的手伸过去，舌便下意识舔舐。郁小小扒开他的眼皮，看到眼珠在意识颤动。瞳孔几近涣散。额头滚落大滴的汗水。她戳他的眼球，他面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然而身体还有正常的反应。
有趣，郁小小开始还以为他休克了。但是种种迹象又表明不是。她用的力气不小，但也不算大。睾丸是极为娇嫩的器官，一些力气就能让它疼痛。重击更有可能导致休克。所以很多人在受到攻击时，会下意识保护睾丸。
她俯下身去听心脏的跳动，有些缓慢，但还在正常区间。
没事，郁小小安下心，她暂且不想进医院，也不想成为某些自媒体的科普对象。她起身，白液自腿间落出。她端来一杯水，给凌风喂下，凌风意识地吞咽着。几分钟之后，他从那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见到郁小小那张凝肃的脸。她的嘴里叼着一只烟，没有点燃。细细的女式的薄荷香烟。
他想要起身，然而巨大的疼痛和快感耗尽了他的能量。他眼睛看着她，然而她沉默着，虚空中凝视着一点。良久她回过神。
“好些了？”她这么问道。
凌风点点头。
“你心脏有什么问题？”
“一点点，”他的声音嘶哑，“发育不全。做了手术。”
“老师做的。”他补充道。
郁小小回过头看他，把烟拿下。那烟浸着一点唾液，她的手伸过来，抚抚他的头。
两人都没有说话。
凌风还在那样的精神虚空中没有回神，快感和疼痛如同地震的余波，绵延针刺着神经。他的身体懒怠，一丝也不想动。郁小小不知道说什么，她觉得一切都很荒诞。酒精的余威消散，她磕磕香烟，臆想中的烟灰落下。她又噙住那只烟，品着那股苦涩的意味。
她又开口了。
“吃了什么药？”
他的眼睛看她，似乎要看出什么发怒的意味来。然而并没有，她很平静。于是他谨慎答道：“自己配的一点药。”
郁小小默然，她深深吸一口，嗅到一点烟味。她很想抽烟，但是没抽。她好久没有抽烟了，因为抽烟总要喝酒，但她一喝就醉。
“你的腿很漂亮。”她忽然这么说道。
凌风使劲抬起头看，那双腿上满是红痕，靡丽春欲发。比起其他干净的地方，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然而他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美来。
“我上你的时候，你什么感觉？”她这么问道。
什么感觉？凌风仔细回想，痛，还有爽。似乎痛更多一点，还带点迷幻。他的姿态在大脑里回放，似乎带上朦胧的滤镜。他忽然感到一种迟来的羞惭。他偷看她，就见她看过来，像是在等他的回答。
“痛爽。”他答道。
痛大于爽么？
“你还想有下一次么？”
下一次吗？身上连绵的痛还在提醒着他。然而满足一瞬的爽在记忆里，勾着他的心神。他感到一种巨大的空虚。以往自渎的时候，满足的腻味的嫌弃的欲望，露出其截然不同的一面。他本该感觉到满足，然而现今品着那玻璃渣里的糖，划破舌尖嘴唇的痛还在连绵，他却回味起那滋味来，肿痛的淫物也蠢蠢欲动。
“有一种说法，阴茎会与大脑抢夺控制权。在阴茎充血的时候，满脑子就都是做爱做爱做爱。交配交配交配。”
郁小小要一口烟，上下抖动，凌风盯着那弧度。烟被拿下，他又听得郁小小问道：“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他回答很快。
郁小小看过去。
“我只看你了。”
他说得很认真，郁小小捏着烟头，缓慢捻动。
“都是我吗？”
“第二次呢？”
“我也不知道，”凌风诚实道：“我以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如往常一样，但是我回去查了监控，发现你说的对。我确实很像发情的动物。”
“那时你想着和我睡吗？”
“没有。”凌风摇头，“实际上，是你点破了之后，我才意识到的。”
“意识到什么？”
“我想和你上床。”
“有多想？”
“大概是，”凌风组织着措辞，“一闲就想。”
“不突兀吗？”
“没有。”他摇头，“一切都是我自己想。我先想你，然后想和你上床。”
“不觉得奇怪吗？”
他还是摇头。
于是郁小小就笑，她的头偏过去，笑了一会儿，又转过来，她看向他，有些讽刺道：“我三十多你二十多的不奇怪？”
于是凌风仔细看她，看她仿佛世间最显眼的花，娇艳美丽。带着令他心悸的凌利与漠然。
他还是摇头。
“我有一个儿子，有过很多情人。没有正式的工作，没有固定收入。现在靠张云养着。我对儿子也不好。张云么，你也知道。我对他好么？”
“你看上我，”郁小小垂下头，看过来的光好像利刃，要把他里三圈外三圈剥个干净，“不觉得奇怪？”
凌风还是摇头。
“我没想过我会喜欢上谁，爱上谁。”他说着，“当时我也没有意识到。”
“可是我爱你。”他抬起手，摸他的胸口，那里心脏在砰砰跳着。他拽过她的手，让她感受那不停的跳动。她温热的躯体靠近他，他闻到一股诱人的体香。
那是一种奇异的暖香，温热的，辛辣的，他愈发沉醉进去。郁小小感受到那蓬勃的生命力，像是在向她昭示着什么。她闭上眼，仿佛只余下那纯然的跳动。她睁开，就见凌风贴近她，陶醉地闻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你好香。”
郁小小凑近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香味，她皱眉，又问他什么味道。然而凌风描述的，她很肯定没有。
一股奇怪的香，郁小小坐在沙发上，凌风还在凑近她。一股奇怪的香，难道这是那个奇怪东西的表现形式？她又问凌风有什么特别的吗？
凌风说没有，他是忽然闻见的，他也不清楚。
郁小小沉默了。
一阵风吹来，纱帘晃动，郁小小后知后觉到寒冷。于是她吩咐凌风收拾好，自己进内室洗澡。清洗间，她鬼使神差地靠近，还是没有闻到那股香味、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按理说阴部应该最香。可是没有，还是那股咸腥的味道。分泌出的液体也是正常的腥味。
她皱眉，将身体洗刷干净。把液化的精液抠挖出来，看来还要再试验一番。她如此想着。加快了洗澡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