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又气又恼。
她根本无暇顾及是否要掩饰自己对顾远生的感情，根本没有办法思考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她只是没有办法看到过去西装革履开着跑车住着别墅的顾远生露宿街头。
哪怕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宋倾城还是会觉得心疼。
站在家门口，一只手还紧紧抓着顾远生的胳膊，另外一只拿着钥匙的手在微微颤抖。
费了好一会儿的功夫，宋倾城终于打开了门。
把顾远生拽到家里来，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宋倾城手里的钥匙没抓住落在地上发出银铃般的响声。
她毫无力气地松开顾远生的手腕，整个人顺势蹲了下来，两只胳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开始低声地抽泣。
顾远生慌张又无措地站在一旁，不知到底要怎么办。
“你哭什么？”顾远生低着头，看着不停抽泣的宋倾城，小心翼翼地开口。
宋倾城泪眼婆娑，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睫毛被泪水浸湿好几根连在一起，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划出一道清晰的印迹。
“对不起。”顾远生心里五味杂陈，他小声地道歉。
喜欢一个人，便有了铠甲，也有了软肋。
对于顾远生来说，宋倾城就是他的软肋。
他忍受不了没有宋倾城的生活。同样的，他也没办法这么看着宋倾城哭泣却无动于衷。
对于顾远生的道歉，宋倾城并没有任何反应。她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样。
顾远生愣愣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不停地绞着手，手心往外冒出丝丝薄汗。
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哭泣，顾远生的心如刀割，似针扎。
宋倾城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哭过了。
就连上次她和顾远生离婚，自己一个人躲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那时心里也是一样的难受，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哭过。
就算小时候被爸爸误会，受尽委屈，她也没有这么哭过。
她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假装坚强，不管发生什么，都可以坦然面对，假装自己是个无坚不摧的超人。可是这么多年以后，经历了那么多事，她的心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宋倾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等到她的眼睛已经肿的像灯泡一样了，她的腿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才慢慢站起来，停止了哭泣。
“你……还好吧？”顾远生试探性地开口，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宋倾城瞪着一双像兔子似的红眼睛，脸上满是委屈，一动也不动地盯着顾远生的眼睛。
看到宋倾城这幅模样，顾远生也不敢动。
两人四目相对，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了。
过了好一会儿，宋倾城才用袖子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泪痕，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顾远生，你不是好人。”宋倾城终于开口。
顾远生微微笑着，他的眸光深邃，脸上闪过一丝如释重负。
“对对对，我不是好人。我错了，对不起。”他顺着宋倾城的话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