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然总是对我很凶,有时候还莫名其妙地打我,但是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喜欢是从老师调走我之后,我发现的,因为,那时候,我无沦走到哪里都想要见到你。”
从保霖跪下那一刻,云白的头脑就变得一片空白,她虽然极力地让自己保持着冷静,但心跳就是很快,就好像心脏随时都要跳出胸腔。
保霖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假装不在意地盯着天上的月亮,却把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说,他喜欢我?
“叮叮叮叮……”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过后,值周老师的哨子也焦急地吹起来,一个男老师的声音在吼着还在外面洗漱的学生,催促他们赶紧回宿舍。
吴达和冯杰让其他几个人先撤,他们拉着保霖,就要往宿舍走。
冯杰说:“该说的都说了,我们再不回宿舍就要被“值周魔头”抓典型了,额,那个云白同学啊,我们和保哥就先回去了,你自己也快回去吧。”
保霖揉着发麻的膝盖,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云白,吴达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趴到保霖肩头给他来了一个锁喉,“鸭血哦,你还看,又不是看不着了,明天后天,每天让你看个够行不行。”
一直处于离魂状态的云白,也开了口:“你们先回去吧,值周老师挺看不惯你们男生宿舍的,不要被抓到,给一班丢脸。”
她始终有些不敢直视保霖的脸,视线和他一撞上,她就觉得脸烫得紧,心里也发慌。
“那我先走了,你也要早点回去休息,要盖好被子,别……诶诶!”保霖还没说完,就被冯杰和吴达架着走了。
云白看着几乎是被拖走的保霖,有些好笑。
保霖走后,云白倚靠在雪白的石灰墙上,消化着保霖刚刚的话,越想就越害羞,心也“通通通”跳个不停,她用手抚了抚胸口,深吸一口气,跑向女生宿舍。
“云白,你可回来了,刚刚室长点名你不在,我撒了个谎说你去上厕所去了,你再不回来,我都以为你真的掉厕所里了。”小彦看到云白进了宿舍,就对云白抱怨一通。
可是她立马发现云白脸红得不正常,用手探了探自己额头,又去探了云白的额头,说:“你发烧了?可是温度正常啊,脸怎么这么红?”
“没事儿。”云白脑子里全是刚刚被保霖表白的场景,有些心不在焉。
“真的没事儿?你说你,我去买个东西,出来你人就没影了。”小彦把一包撕开的辣条拿出来,对云白说:“这是最后一包了,我刚刚忍不住吃了一些,然后李雯英她们问我要,我又不好说不给,就分了她们点,喏,这是留给你的。”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云白扯出一个笑容,表示自己不想吃。从刚刚开始她就处于一个神游的状态,心思总是能飘到保霖跟她单膝跪地表白的那个场景去。
小彦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云白,嘟囔一句:“不是你说要吃我才去买的嘛……”
但是看着剩下的半包辣条,小彦表示很“为难”,她三下五除二地解决完,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油,心满意足地刷牙去了。
等她洗漱完回来的时候,却看到云白还坐在床上,惊讶地问:“你不刷牙了吗?”
但是云白只顾着发呆,并没有理会小彦,小彦走过去,用手在云白眼前晃了晃,云白才回过神来,问:“干嘛啊?”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从刚刚回来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完了零食也不吃了,也不洗漱了,我问你话,你也不理我,坐这儿发什么呆呢?”
“啊?你刚刚问我了吗?我没有听到诶……”云白“嘿嘿嘿”地傻笑,又开始了“打坐”模式。
小彦觉得云白今晚的举动很反常,于是坚定地认为云白生病了,还想着明带云白去刘老师(数学老师兼学校的校医,治个头疼脑热的不在话下)那里弄药。
要是让她知道云白被表白,肯定要炸锅吧。
云白当天晚上什么也没干,就躺在床上,想告白那件事,不管是闭眼还是睁眼脑海全是保霖认真的神情,怎么也挥之不去。
这是云白第一次被男生告白,而且对方还搞得这么“庄重”。单膝跪地这种事,她只在电视剧里见过,但是今天被她亲身经历了,让她有些激动异常。
脑海里一浮现出保霖单膝跪下那一幕,她的脸就不由自主的升温,这样反复了好几次,等回过神来时,夜已经深了。
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和窗外不知道哪个角落发出的蝈蝈叫,云白更加睡不着,于是她敲了敲床沿悄悄地问:“彦子,你睡着了吗?”
睡在上铺的小彦迷迷糊糊哼哼了一声,表示答应,云白就起身,轻手轻脚地爬到了上铺,睡到小彦的身边。小彦迷迷糊糊地往边上挪了挪,给她留宽了位置。
云白被天花板上离得很近的白炽灯光刺得眯起了眼,思考片刻后,她说:“小彦,我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有在听吗?”
又是一声哼唧的答应。云白裹了裹被子,虽说在这样的天里,已经可以不用盖被子了,但夜里有些凉,云白体质又差,在学校不知道生了多少病吃了多少药了,即使是在大夏天,她被热得出汗也还是会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