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读完信的一半,她们的一切疑惑就迎刃而解了。
【秦小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求您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请你还有你身边的人远离我和我家人!我现在可以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但我也真诚地恳求您饶我们这些普通人一条生路!
当初有人花大价钱来买我这家小店,我不同意卖,他们就绑架我的家人用我全家老小的性命来威胁我。最终我同意了那人的要求——也就是不管发生什么,这家小店的最终所属权都得是你秦小姐。
我不知道你们有钱人到底想干嘛,但算我求您,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只想保妻儿平安!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也全都告诉你了,求你……放过我们。】
这封短信最后伴随着秦符归因颤抖而松开的手指,被系统永久地销毁了。
而或许是因为遭受到打击后引起的脱力,原本被她拿在手上的手机也摔到了地毯上,只留下一阵沉闷的磕碰声。
“符归……”作为见证了几乎所有事端发生的人,醋意如今也终于明白,所有的事情确确实实是在针对秦符归。
事实摆在眼前,有人要对秦符归做什么,只是对方在暗她们在明,以至于那些人的目的还不得而知。
她不知道好友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说她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但光是已知的事就足够她消化一阵子的了。
她出生在醋家这种腥风血雨不断的世家大族,可即使是她过去几十年所经历的事也远不及这短短一个月里秦符归身上发生的任何一件。
倒不是这些事有多致命,可它们无一例外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而这种感觉仿佛具有魔力一般能够轻易蚕食掉人的意志。
从秦符归现在这样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就能看出来了。
“符归……”醋意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帮好友实际解决掉问题。
她拿起车钥匙,匆匆回头安抚了下秦符归后就往门外走:“我现在立刻回醋家整顿,把所有人都查一遍,总会找到破绽的,你等我!”
不管是那二十六个监控也好,还是这家该死的羊肉串店。就算一切要从头查起,可为了义气,她也在所不惜。
等秦符归回过神的时候,醋意也已经离开好一会儿了。
其实自从看到羊肉串老板短信中“威胁”那两个字开始,她就变得意识模糊了。
真的很久没听到过这两个字了,她几乎快要忘了那种任人鱼肉的无力感。从这一件件接踵而至的事情中,她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个人熟悉的气息。
如今她变得孤立无援,身边除了醋意以外再没有任何可以信任可以依赖的人了。
秦符归烦闷的抓抓头发,如今只能祈祷醋意可以从她剩余的小弟口中查到点线索。
小弟……
可惜她仅有的小弟慕余如今早就联系不上了。
她弯腰从地上捡起手机,然而起身的一刹那,在回忆醋意说过的话时似乎有什么片段也在她脑海中重映。
醋意说她想买羊肉串店改建洗脚城是因为她小弟的提议。
可回想当初,她之所以会想用手上现有的洗浴城进行置换,则是源于慕余的怂恿。
秦符归人傻了。
慕余……
是他?
不不不不。
可正当秦符归想打个电话给自己这个仅有的小弟时,一下子反应过来,她已经和对方断联许久了。
慕余也在背地里参与了羊肉串店的置换,是他联合了醋意的手下一同怂恿她们达成了交易!
如今事情达成,他也消失了。
秦符归慌了神,她的感知也仿佛在一点点抽离她的身体,甚至都没察觉到自己在不住地流泪。
她下意识就想找郝凡,想找昔日的好友哭诉,想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脑子不好她真的想不明白,她搞不懂这究竟怎么回事。
可看着手机通讯录,她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如今还能联系上的只有醋意了。
窗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幕中秦符归不断擦拭脸上泪痕的同时,脚下也在用力踩着油门。
小黑被开得飞快,而她低低的哽咽声则淹没在其他车对她发出的鸣笛中。
不管她多么用力地擦眼睛,可眼泪依旧因为她内心的害怕和慌乱而流个不停。
雨水的冰冷直刺人心底,记不清上一次下雨是什么时候了,但任何一次都不会比现在更叫人痛苦。
过了许久后,车停在一处华丽的豪宅前。
她走下车,任由那些豆大且打得人肌肤生疼的雨珠淋湿衣裙。狂风将水吹到她眼中,不过这时候她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泪还是雨,只知道视线越发模糊,黑色的长发也湿漉漉地粘在她脖颈处。
站在别墅门口,她用力敲着门一遍遍急促地按响门铃,直到一个男人踩着拖鞋惊讶地走过来打开门。
“爸,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