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若换作平时被人这么对待,醋意早就招招手让小弟们来教对方重新做人了。
可现在她面前的是白越广。
她还能怎么办,自己绑的人也就只能宠着了。
“你别动,我帮你上点药,不然会留下痕迹的。”
“呵。”白越广冷笑一下扭过头去,“那正好。没了这张脸,您醋大小姐想必也能放过我了吧?”
“不会的,虽然我确实很喜欢你这张脸,但我不仅想要你这张脸还想要你这个人。”醋意用手强行用力按住白越广的下巴,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疼了。见男人无法再挣脱了,她便安心地用棉球一点点帮他上药。
白越广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可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是伤口痛,还是醋意捏着他的下巴过于用力而造成的痛。
别的人或许会被醋意的“深情”给欺骗,可他不会。
他已经彻底看透了面前这个冷心冷情的女人,她之所以这么舍不得他这么想困住他,无外乎也就当他是个物件罢了。
她醋意的玩物。
她在自己身上投资了从未有过的金钱和时间,这才使得她不愿轻易地放手。
情,或许有吧。
但白越广宁愿不相信她对自己真的有情,毕竟比起爱情这种世间最廉价的玩意,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嘶。”
在他出神的功夫,药水触碰到伤口的痛感唤回了理智。
“抱歉……我妈妈她不是故意的,你以后少说点挑衅她的话就好了。”
白越广嘴角鄙夷地勾起一丝嘲笑,“反正我们平民老百姓的尊严在你们这些有钱人的眼里什么都不是。确实,我现在有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至于需要被当成是卖身上位的人,更不需要咽下这种屈辱。”
“你……”醋意被他的话激得有些恼怒,可深呼吸几下后又重新定了心神,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帮男人擦药上。
她心绪被搅得有些乱,原想着做她自己想做的事就好,可白越广丝毫不变的态度当真让她有些挫败。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挤在后排坐上,可因为白越广的不情愿,画面当真算不上有多美好。
只是当她温热的呼吸打在白越广肩颈上的时候,还是让对方怔愣了些许。
男人见膏药反正也涂得差不多了,一把推开她,挣脱掉她的钳制,随意拉扯了几下衣领试图遮住刚刚因她的呼吸而变得有些酥麻的左半边脖子。
醋意一下子被甩得撞到车门把手,还不等她生气,就无意间看到了因白越广手足无措的举动而露出的右锁骨。
这一下,她也顾不上生气了。
任由对方背着脸看窗外,可醋意的视线依旧紧紧盯着他白嫩肌肤上那一处落在锁骨上的狰狞疤痕。
足足五六厘米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似乎伤得极深,从印记上来看应该是陈年旧伤。
结痂的伤口远不如少年的脸庞那样完美,刺眼却……熟悉。
童年的回忆如潮水般侵蚀着她的心,连带着呼吸也更加急促起来。
当年她被绑架的时候,那个挡在她面前救了她的小男孩就是被绑匪砍在了这个位置。
张吕施后来因为知道了这事,还伪造了一个伤口出来蒙骗她。
天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每一个她遇到的男人身上,都有着同一处伤口?
可大哥不是说那个小男孩的身份查出来是和他们醋家敌对的白家的小少爷吗?大哥不是说当初那件事完全是白家暗中谋划,想以此威胁醋家的吗?
醋意的目光炙热地看着那一处,而白越广很快也感知到了她的视线。
他窘迫地意识到自己意外露出来的肌肤,连忙避如蛇蝎地遮好衣服。
真是女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看到他身体都毫不避讳。
刚等他重新调整好衣领抬起头,醋意的问话就幽幽传了过来。
“喂,你姓白,对吧?”
白越广的目光因她这话愣在了半空中,两人第一次四目相对,却又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