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是子河村最深处的一户人家,家里有四口人,父母和两个儿子,大儿子30岁,小儿子28岁,在子河村都早已过了适婚年龄。他们陈家这一支因为祖上被洋人欺压过,所以绝不允许跟外国人通婚。再加上家里太穷,两个儿子都没有结婚,因为这,陈家一家人在全村都抬不起头来。
上个月,陈家的老爹去了趟城里,在一家餐馆吃饭的时候,偶遇到李况在给几个姑娘介绍工作,姑娘们叽叽喳喳地围着他,拿到了心怡的工作,兴高采烈地走了。
老陈来了兴趣,他跟李况套上了近乎。
李况说,那些姑娘是找他介绍工作的,老陈问,为啥要你介绍工作,李况说,因为她们想过好日子。
老陈考虑了一下,问:“你认不认识那些需要嫁人,但还没嫁出去的姑娘?我们家也可以给她好日子。”
李况当时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互相留了个联系方式就走了。谁知道前天李况突然打电话来,说自己有个妹子,马上26岁了,还没有结婚,家里人着急,想给她找个婆家。
老陈一听26岁的姑娘还没结婚,觉着估计不是什么好货色,说不定缺胳膊断腿长得丑,但是自家的老大都30岁了,到了看见母鸡都激动的年纪,也就不挑了,一口答应下来。李况要介绍费,尽管数额不小,老陈家为了娶媳妇,这笔攒了一辈子的钱也痛快地拿了出来。
果然,第二天傍晚,李况就带来一个姑娘。
奇怪的是,这姑娘脸上带着伤,是昏睡着被送来的。
李况说,她是不懂事被她爸揍的,她不听话,把她妈气病了,她爸才打了她,让她好好嫁个人,学得妇道一点。
“陈大哥,我这妹子性子野,但人长得水灵,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以后就拜托你们多费心调教了。”
这是李况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就翻山越岭地离开了子河村。
老陈的两个儿子一辈子也没看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雪白的皮肤,乌黑的头发,眼角那颗小小的痣简直令他们神魂颠倒。尽管她脸上还有伤,也丝毫不影响这是他们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柏花花虽然长得好看,但放眼C市,她也不过是个中等偏上的颜值,跟那些大美女是没法比的,可是对于这穷乡僻壤的人来说,这样的女人已经是天仙下凡了。
陈老大直勾勾地盯着柏花花,直咽口水。
陈老二警惕地看着大哥,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这女人跟了自己,而不是成为大嫂。
老陈抽着烟,看见两个儿子如狼似虎地盯着这姑娘,叹了口气,做了一个决定:“我看,要再找一个合适的儿媳也不那么容易,不如就让她一女侍二夫吧。你们刚也听到了,这丫头野得很,不好管教,你们俩可别让她捅出什么篓子。”
两个人听了都不大欢喜,要跟兄弟分享自己的老婆,搁谁都不乐意。
这一切,都是在柏花花昏迷的时候发生的。
她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一咕噜爬起来坐在床上。
脸颊火辣辣的,柏花花嘶了一口气,用手揉了揉,环视着这间屋子。
整间屋子破败不堪,墙壁黑黢黢的,除了一把椅子和自己坐的床,没有其他家具了。
“我是在做梦吧,一定是做梦。”柏花花闭上眼,拼命摇摇头。
再睁开眼睛,还是这间屋子,视觉是真实的,脸上的疼痛也是真实的。
她慌了神,一摸口袋,手机和钱包都不见了。
柏花花的心直线下坠,她感觉到自己掉进了一个深渊,可怕的是深渊还没见底。
脏兮兮的门忽然开了,进来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胡子拉碴,嘴角还沾着饭粒,头发乱糟糟的,好像几百年没有修剪过,他一进门,一股体臭味扑面而来。
柏花花胃里翻涌起来,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吐出来。
男人靠近了自己,笑容倒是很朴实,他说了一句柏花花这辈子听过的最恐怖的话:“俺叫陈老大,今年三十岁,以后,你就是俺媳妇了。”
柏花花傻在当场,昨天,她还有一个顶级颜值的特工男友,今天,她就变成陈老大的压寨夫人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进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年轻一些,头发更长,也更油腻,同样胡子拉碴,衣服破破烂烂,他不满地说:“哥,这也是俺媳妇,你咋能自己进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