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目前你身边这些女人都不如她，也就殷黛娆勉强能比一比。”朱颜道。
“那是你没见过梦笙夫人，”陈旭托着下巴说道，“不过真想看看她的脸啊。”
正在这时，两人蓦然警觉，同时抬头望天。
一道奇光从远方而来，投射在两人头顶上空，照亮了一片云层，如金日高悬。
奇光吸引着四面八方的天地灵气，飞速聚拢，凝成一个人形。
从灵气到人形，从半透明到凝实，最后变成活生生的人。
这是一个长相清奇的中年人。
他极高极瘦，穿一身灰色长袍，头戴三尺高冠，脚踩五寸厚底木履，双袖宽大及地，颔下一把山羊胡须，深陷的眼眶上，有两条灰色长眉，垂落至脸颊两旁，还有一个又高又尖的鹰钩鼻，打扮虽然仙风道骨，却给人古怪突兀的感觉。
陈旭低声道：“这家伙是人是妖？”
朱颜道：“是人，强得离谱。”
陈旭问：“有多强？”
朱颜尚未开口，那人突然迈步，从高空来到两人面前。
一步跨越万丈，空间对他毫无约束力。
一股强悍无匹的气息散发开来，浩浩荡荡，弥漫天地，形成恐怖的威压，压在陈旭和朱颜身上。
两人猝不及防，齐齐跪倒在地，“噗”的喷出两口血。
陈旭万万没料到这人刚现身便出手，更没想到他实力如此之强，远超武道范畴，达到近乎神灵的程度，这仅仅是一次试探，否则光是这股威压，就能让陈旭朱颜毙命当堂。
“十境圣人……”陈旭涩声说道，嘴角又溢出血来。
“对，他是泽天星唯一的圣人……”朱颜苦苦支撑，比陈旭好不到哪去。
威压缓缓加强，如整个世界压在两人身上，这种力量已无法用“元力”来衡量，带着天地之威，令人生不出反抗的念头，要压垮他们的身体，碾碎他们的骨骼，挤破他们的内脏，践踏他们的灵魂，最后卑微地死去。
陈旭的身体格格作响，用尽全力抬起头，说道：“前辈，我们不是敌人……”
那人略感意外，道：“明明是人类，体质胜过妖族，倒是难得。”
陈旭喘着粗气说道：“我们是承天星来客，无意冒犯圣人，请前辈手下留情。”
那人道：“所以你们不知老夫的身份？”
陈旭道：“是的，请前辈告知，我必铭记在心。”
那人道：“老夫春曾谙，来自春花秋月殿，泽天星上神之下第一人，你记住了。”
陈旭道：“晚辈陈旭，见过春前辈。”
“适才那九境实力的巨人亡灵，是你带来的？”
“是的。”
“那改变天地气息，令阳间如阴间的法宝，是你的？”
“是的。”
“这只修成人形的元始妖，也是你的？”
“她叫朱颜，是我朋友。”
春曾谙看着两人，露出笑容：“承天星人都是这么托大吗？你有人族最宝贵的体质，身怀两大异宝，她是万古罕见的元始妖，你们就算不找圣人护送，至少也该有几个九境保镖，居然敢堂而皇之闯进泽天星？”
陈旭暗道不妙，堆笑道：“春前辈，我们没有敌意……”
“停！”春曾谙挥手打断，笑眯眯道：“十境又叫无上圣境，你可知圣境四阶的称谓？”
陈旭道：“略有所知，十境初期为圣人，中期为圣君，后期为圣王，圆满为圣皇。”
“这是称谓，还有寿元，”春曾谙道，“圣人寿达三千岁，圣君四千岁，圣王五千岁，圣皇六千岁。”他指了指自己，叹息道，“而我，再过几十年就三千岁了。”
尼玛老妖怪！陈旭肚里暗骂，嘴上说道：“晚辈不懂前辈……”
“停！”春曾谙再次打断，道，“我一直在冲击十境中期，只要成为圣君，就能多活一千年。但时间紧迫，闭关修炼是不成了，于是我找到一张古方，准备炼一颗圣丹，服用后可令我顺利晋升。我正愁其中几样材料难以找到，嘿嘿嘿，你们就出现在我面前……”
“你要把我们炼成丹丸！”陈旭失声道。
“有何不可？”春曾谙笑道，“你们来自承天星，并非泽天星土著，杀了你们不违反神殿规则，上神也无话可说。”
“你是圣人！”陈旭怒道，“这样的圣人还要不要脸？！”
“嘿嘿，居然还有力气冲我咆哮，”春曾谙笑道，“也好，再给你们加点压力，等你们血脉全开潜力暴发，再杀了你们，那才是绝好的药引。”
言罢，他陡然加力，圣威滔天，强度又增一倍。
“噗！”
陈旭和朱颜鲜血狂喷，仿佛两只小虫子，惨遭巨脚碾压，几乎被踩成肉泥。
陈旭已无力说话，向朱颜发送精神力，传音道：
“朱颜，死就死个痛快，我们一起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