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很快,蘅芜殿外的杏子已熟了七次。
拂雪站在杏树下呆呆的看着,回忆起那个酸酸的可口滋味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可现已到了冬日,凭她再怎么馋也无法将杏子馋出来的。
稘蕻近几日变得特别特别忙,拂雪感觉这不是个好预兆。最让她不安的是,她的预感一向的准的出奇。
拂雪来到徵尊殿时,稘蕻正视线持平听铭炀在说些什么,脸色很凝重。
“圣妃大人…”稘蕻听铭炀突然道。
他知道拂雪来了,便立刻将手中的奏章信令收起。
“拂儿”稘蕻浅笑道,可他并不知道,拂雪能看出看出他眉头有郁结难消。
“烦请退下”拂雪对铭炀轻声道。
待铭炀离开后,拂雪将稘蕻的脸捧在手中在他眉心轻轻印上一个吻。稘蕻每次蹙眉拂雪便会如此,可这一次似乎并未起作用。
稘蕻将拂雪抱坐在他腿上,轻轻抚上其尚还平坦的腹部,那双没有焦距的银眸透漏出不加掩饰的满足和暖意,良久后,他柔声道“孩儿出生后,拂儿还会对我如此亲昵吗?”
前两日拂雪身体不适,召来医师确认她已有两月身孕。稘蕻总会在二人独处时抱着她轻抚她的腹部。
“圣殿大人为何如此问?”拂雪道。
“我怕拂儿到时满心满意都是我们的孩子,忽略了我”稘蕻一边说着一边将脸埋进拂雪肩头的发丝里。他真的好累,他真的好想一直就这么与她厮磨下去,不去想那些繁杂的事情。
“怎会…?”拂雪笑声道“圣殿大人怎还与自己的孩子吃起醋了,朝中大臣长老们见了您现在的模样,定又会说不成体统…”
……
稘蕻将所有的奏章信令整理好后,随拂雪一起回蘅芜殿去。
这七年来,他们每日从这条路回蘅芜殿时,总会一路说说笑笑,可今日,二人并无往日般愉悦轻松。
沉默良久后,拂雪突然扯住他的衣袖。
“圣殿大人还准备瞒我到何时…?”拂雪道。
稘蕻并未言语,嘴角的浅笑凝固…
“二殿下已将魅域兵马整装随时准备攻来,这样您不说,拂儿也迟早会知道的”拂雪道。她终于知道,稘蕻一直告诉她葕泫会回来是为了让她宽心。事实上魅域早已反叛。魅域撑起独境结界这几年,所有的愧疚与压力都是稘蕻一个人承受的。
“拂儿不要担心,我已发了信令到魅域召葕泫和谈,我愿意将圣殿之位让出,他要的应该只是个说法…”稘蕻道…
后来拂雪才知道,稘蕻确实有发信令过去。六年之内发出足足三百多封,却都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