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师父骑着孔雀消失在远方的群山后面,步天行才又和伙伴们骑上马朝西边跑去。望山跑死马。山路曲折,似乎南越的山路更曲折,马跑在曲曲折折的山路上想跑快却总是跑不快。遇不到集镇或是乡寨人家的时候,夜里他们就燃起篝火在山林中露宿,白天就一门心思地赶路。离开尖山第八天的这天午后,临近辛州地界,往前走不远,瞄去是个集镇。
凌云之说:“贤弟,牛头镇眼看就到了,午后的太阳都偏西了,这一路上光顾着赶路多露宿山林,不曾好好歇息,眼下快到辛州了,不急于一时,我们今天就少赶点路,在牛头镇找家客栈吃饱喝足歇一夜,明早再动身。”
“好啊!”步天行毫不犹豫地应道。这一路走来,屈指一算都八天了,说是白天赶路晚上歇息,每天却总是到了满天星斗的时候还不歇脚,即使这样骑马急赶慢赶走了八天才眼看着要走出南越了。
云之大哥也是好样的,步天行打心里感谢大哥。离开尖山遵照跟金将军统领的大军一块走了的韩医官的嘱咐,虽然每日到了时辰给大哥坚持服食滴有他一滴血滴的血酒,毕竟大哥伤病还没有痊愈,却能骑马跟着一路走来,不光要感谢大哥,心底自然也是佩服大哥。
牛头镇的镇子口也少不了跟在南越见识的鸠巢镇、虎踞镇大同小异,矗立有一座写有“牛头镇”的门楼。进进出出门楼的人还不少,大家都下马牵着马的缰绳小步慢走,走进镇子,步天行东张西望,看到镇子还挺繁华的,不但人多,店铺也多。
“这个镇子,我曾经来过,比起以往,镇子热闹多了。”凌云之也是一边东望望西瞅瞅,一边说,“少帝继位,天下这些年少了战争,百姓算得上是安居乐业了,到处呈现出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还真是的!”步天行说,“之前,我久在龙山,光跟着父亲习文练武,在龙山书院博览群书了,不曾出过山,见识少。自大走出龙山,见得多了,也看出少帝多年来休养生息,确实让百姓的生活红火起来了。”
兄弟俩就这么闲聊着,再看女伴们,她们把自己的坐骑交给他俩牵着,自由自在地这个地摊看看,那个店铺转转,好不快活。“大哥。”步天行想到什么就跟云之大哥聊什么,他说,“我们来南越,沿龙江东行,走辰州,过凤岭,到南越,再从南越绕道辛州,眼下来到牛头镇,天行可真的是开了眼界了。以前,只在书册典籍读到帝国自古有华夏九州一说,走了这么多地方,印证了书中说的华夏九州真的是辽阔。”
“所谓九州,那是上古先人脱离混沌之后笼统的说法,要说现在的九州,已经成了遥远的传说。天下早就不止九州了,照传统而言还称华夏为‘九州’,实际上后来伴随着民族融合,战争与兼并,华夏的版图远比先人说的九州大多了去了。譬如说辰州、壬州,眼前的辛州,还有我出生的酉州……何止九州!”
“当今大帝陛下不好战,得以让百姓远离战祸,天下人安居乐业,可谓是功德无量。”步天行心悦诚服地说。
“唉!可惜……”凌云之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