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别说县里的基层干部,就是他和于洪学想输液,也得挺着。
今年冬天搞这么一把,县里以及乡镇的干部,一定怨声载道啊。
明年开春,又是流感高发期,那就得多备药品。
买了药品,福利就得减免,毕竟县里的财政开支是有限的。
买了药不能再发那么多东西了。
人性就是这样,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一砍福利,于洪学和他在基层干部心目当中的威信,就会受到严重影响。
减一次,就可以减第二次,反正他不是主要拍板做决定的人,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于洪学和他这个县长在搞猫腻。
最终,还是夏风不声不响的与人得利。
这个小子,真是特么又损又坏啊!
可是,不按夏风的意思办还不行。
万一真因为不能砍树烧火取暖,下面的乡屯发生了严重的流感,到时候,夏风再把这件事翻出来,他和于洪学只会更加被动!
并且,所有的责任,夏风都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查到最后,否定夏风这个应急预案的人,必然得背这口黑锅。
奶奶的!
罗长英额头上的青筋都崩起来一寸来高。
这妥妥的就是阳谋无解!
怎么办?
罗长英是坚决不能背这口黑锅的,可是,分管教育和卫生的副县长,又无权否定夏风的应急预案,这就很麻烦啊。
思来想去,罗长英冲张德水道:“张局长,你先在我办公室等一会,这件事比较复杂,我去向于书记请示一下,再做决定。”
说完,罗长英急忙拿起张德水的工作笔记,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敲响了于洪学办公室的房门之后,罗长英没等于洪学开口,便推门而入。
“于书记,您看看这个!”
罗长英说话的时候,脸都黑了。
“怎么了?”
于洪学接过罗长英递来的工作笔记,皱眉问道。
“于书记,这个姓夏的真特么是又阴又损呐,报仇都不隔夜!踏玛的,他把药品都发到村屯去了,万一县里镇里的干部有个头疼脑热,想输液都得往村卫生站跑!”
“这……这特么不是要把我们架在火上烤吗?”
罗长英气得,双手叉腰,在于洪学的办公室里来回的踱步。
于洪学也看出了此中的端倪,两眼微眯的道:“这小子……还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这件事你怎么看?”
罗长英叹了口气道:“于书记,不按他的办法办真不行啊,今年秋天开始,不准乱砍乱伐了,我们县不少村屯,都是靠盗伐林木取暖的。”
“这一下子不让砍树了,取暖的确会成为问题,一旦过几天到了三九天,流感在各村一流行开,可就是个大麻烦啊。”
“单是头痛脑热还没什么,万一村里那些孩子出现什么危险,甚至因为没有药品,救治不及时,出了人命,可就不好办了。”
“以夏风那小子仇不隔夜的习惯,一定会借此事大做文章啊?”
嘶!
于洪学眯了眯眼,咬牙切齿的道:“姓夏的真阴呐,你这样……”
说着,于洪学冲罗长英招了招手,伏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
“这能行吗?”
罗长英诧异的看向于洪学,脸色微变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