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客栈没几天,梅雨如期而至。
这下的不是倾盆大雨,而是绵密细腻的雨丝。这种雨最是磨人,不大不小,却无休无止,就连官道也成了烂泥塘,车轮陷进去半尺深,每转一圈都要费老大力气。
时蕴坐在从驿站雇来的马车里,身上重新换了服丧的素服,发髻和手腕上都空空的,之前戴的几只钗环全被她拿去换来了这辆破马车。
那几只钗环是江迟买给她的。不是什么名贵物件,做工也算不上JiNg致,可他挑得认真,一只只b对,最后选了素净的梅花纹。
前日在当铺,掌柜瞧她衣衫单薄,还穿的是素服,眼神轻蔑,说什么也只肯出二十两。时蕴面薄,没有还价,况且那些东西留着,总像是一根刺扎进心里。
她用换来的银子雇了这辆马车,又买了些g粮,余下的缝在衣襟里。既然说了要分道扬镳,那便什么都要重新开始。之前江迟准备的东西,她一样都不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