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儿被这般训斥,不免眼里含了泪意,“是妙儿不知事儿,累得大舅母替妙儿担忧,都是妙儿的罪过。”她说到此际,朝桃红使了个眼sE,接着对葛嬷嬷道,“还望葛嬷嬷瞧在母亲的份上,替妙儿在大舅母跟前说句好话,妙儿未有半点未将大舅母放在眼里之意,除了母亲之外,妙儿最最敬重的便只有大舅母了。”
桃红领悟了,立时从袖子掏出银子来塞给葛嬷嬷。
葛嬷嬷看着这位表姑娘在自个跟前伏低作小,心下十分畅快,因着大夫人最近管不上这府里之事的缘故,累得她在府里头也不叫人看重。如今她得了大夫人的话过来装腔作势一番,自得了顾妙儿的好处,那面上也就稍霁了些,口气也放软了,“表姑娘,您可别嫌弃老奴倚老卖老,实在是老奴这一心为着您好,好歹大夫人才是国公夫人,二房的那位有甚么呢?您呀日日儿的到二房去,那都是给的瞎子看。”
顾妙儿作出一副倾听状,面上还十分的老实,“还望嬷嬷说与妙儿听,也好叫妙儿知晓这府头的规矩,嬷嬷可愿意赐教?”
方才桃红那小蹄子塞过来的荷包有些分量,葛嬷嬷业已经收入了袖子里,见顾妙儿这般懂事又会做人,自是要摆上一摆架子去教她一教,“表姑娘您可不能学那等眼光短浅之人,就见着如今叫二房掌着中馈,便不将大夫人放在眼里了。”
顾妙儿到想着这国公府里的长房与二房之争岂是她能掺和的?再说了,如今大舅舅他……她面上掠过一丝羞意,到低了头,不肯叫人发现她的异样,将秦引章的名字压着舌尖轻轻地回味了一遍,他哪里像是那等子由着别人作主的人?再说了,二房又岂能同长房争锋?“嬷嬷也不必为着这些事儿生气,大舅母也不必为着这桩子事动怒,大舅舅怕是瞧着大舅母身子不适,况二舅母也不是外人,都是自家人,一笔也写不出两个秦字,老夫人处怕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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