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如是想着。
一笔完成画作的欣喜还驻留在指尖,我从帆布袋里摸出小本子,摩挲起硬封皮上那像蜥蜴皮肤一样不规则的凸起。指腹似乎在痒痒地发烫,小腹腾起刚跑完那样的愉悦,催促着我翻开它,在崭新洁白的纸张上留下我的记录。
也许真就如他所说,控制……才能做到不灼伤……
那本速写里我画得最多的是奶奶。她脚不好,几乎都待在家里,要么就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要么就是在厨房里忙活。奶奶很胖,大夏天在家只喜欢穿条洗到快半透明的纯棉内裤,皮肤又白又滑,像个肉嘟嘟的娃娃。她的大脚趾外翻,导致关节突出泛红,两只脚长期水肿,一戳就是一个凹陷,很久都不会回弹。
我画了许多她的脚。交迭的,臃肿的,畸形的,疼痛的。每次提笔都感觉胸口有什么在翻腾,挤压得我的呼吸困难,线条扭曲。
“奶奶,以后我赚钱了,我们去住大平层吧。”一个夏日的午后,我从速写本抬起头,认真地对她说道。
她用毛巾擦了擦头顶的汗,在风扇的嗡鸣声中扭头看我,身后是一片白茫茫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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