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上火，她会不知道？
顾怡菡转头对着顾奶奶笑了笑，开口道:“孙女亲眼看见的，嘴唇上起了这么大一个泡。”
一边说一边还指着自己的嘴唇比划了一下，铁蛋上火起泡的位置。
顾奶奶闻言一巴掌拍在小孙女的胳膊上。
没好气道:“狗蛋那嘴唇是摔倒被树枝划的，幸亏被家属院的嫂子看见了，给他安上了，不然都得留个坑。”
顾怡菡被顾奶奶的话雷的外焦里嫩！
她担心自己理解错了，小声道：“奶，没去医院？”
顾奶奶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锅铲盛着菜，听到小孙女的问话，笑了起来。
开口道：“哪里有那么矫情，小孩子哪有不磕不碰的。”
“光挂费都得五分钱，找医生看病拿药也得花钱，不发烧不冒烟的，去医院不得浪费钱？”
顾怡菡见顾奶奶不甚在意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幸亏她努力上学，从顾家村走了出来。
不然，她这种不舒服就得找医生的想法。
在她们这些人眼中竟然变成了矫情，只要不是要命的病，就得在家里熬着挺着？
要命的病也不用去医院了。
这个年代医学水平还没有那么发达，去了也看不了，还是在家里熬着挺着等死。
饭菜刚上桌，陆怀林踩着点踏进了客厅。
一把抄起正在跟铁蛋一起看小人书的浩浩，径直走到媳妇儿的身边坐下:“媳妇儿，听说你们厂里效益挺好。”
顾怡菡把盛好的米饭，放在陆怀林身前。
侧头瞅着他，眼里闪一抹疑惑:“效益挺好？你听谁说的？
她怎么不知道效益好，纺织厂的近期的进账跟往年也没有区别。
“哦，工业局的朋友说你们厂跟省城的合作赚了不少外汇，已经追加了两次订单了。”
陆怀林一边用勺子小心的喂着浩浩青菜鸡蛋面，抬眸看了眼呆愣的媳妇:“你不知道？”
顾怡涵摇了摇头:“自从厂里跟省城制衣厂合作后，他们那边的成本费用，不走我们部门。”
陆怀林诧异:“你们会计部不核算厂里的原材料采购吗？”
他虽然没不是专业的会计人员，好歹也知道厂里所有花钱的大事小事都要经过会计部门的。
就跟他们部队的后勤部一样，只要花钱都得一笔笔核对，谨慎的耗子来了，掉了几根毛他们都知道。
顾怡菡冷哼:“看来省城那个会计没来之前就已经插手纺织厂的账务了。”
陆怀林见媳妇心情不好，连忙转移话题，笑着道:“你们厂里的姜秘书提交了调职申请。”
“如果成功了，以后有什么好事也能先想到你们纺织厂。”
“姜秘书想去什么厂？”顾怡菡咽下口中的米饭，声音不冷不淡的问道。
陆怀林也没多想:“他想去工业部任职。”
顾怡涵:“工业部比纺织厂发展的好？”
陆怀林瞅了眼一脸茫然媳妇儿，笑了起来。
“不是一个等级，工业部是中央统一管理，属于纺织厂的上一级领导机构。”
顾奶奶见两人说起话来没完没了了，敲了敲桌子:“赶紧吃饭，菜都凉了，有啥话吃完饭再聊。”
顾怡菡夹了块肉放在闷头吃饭的铁蛋碗里，对着顾奶奶微微一笑:“听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