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手持幻刃光刀,身着金色战袍的幻光刀宗门人站在守戈关前,脸上的神情阴鹜至极,完全不似一名拥有极强修为在身的刀客。
他左右,一名身背龟壳的年青人与一名脸上缠着轻纱的女子分别屹立,后方则站着大金运朝的两名大将。
听到他这欺软怕硬的话语,右边的女子咯咯直笑:“刀无病,这种话你也能当众说出口?也不怕人笑话!”
“谁敢笑?笑的人,是不知道那个东华剑客的恐怖之处!你叶韦丽要是有种的话,也去找他试上一剑!”
叶韦丽轻啐了一口,笑骂道:“滚蛋!当我星月殿是那种正面打打杀杀的货色嘛!”
“哼!你这话跟我说的又有什么区别!”
刀无病冷哼一声,环视四周,所有人都鼻观心,口观鼻,一副完全没听到的样子。
后方的两名大金大将,除了脸上稍稍尴尬之外,也几乎没有变化。
刀无病冷冷看了他们一眼,目光移转,看向了城墙上虎视眈眈的金戈大将,沉声厉喝道:
“呔,那个金戈的将领,识趣的就赶紧把城门打开,把你们的禁空阵关了,否则待我方联军攻破你方城门,休怪我们屠关,一个不留!”
守戈关的大将名唐天衡,驻守此地已有上百余年之久,为人性情刚直,性急如火。
闻言他双目一张,怒视以对,怒声大喝道:“多说无益,你们屠的城还少吗?你们这群畜牲!不,说你们畜牲,都污辱了畜牲!
众将士,轰天投石机、八牛神臂弩、凤翅床弩、破元弩箭,给本将发射!”
唐天衡怒声狂喝,从东华皇朝交易而来的杀伐重器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声,朝敌方联军激射而去。
“哼!竟敢率先对我们出手?这些小玩意伤得了我们吗?我等可是五行阴阳境的修士!”
刀无病厉声狂啸,刚想腾空而起,却骤然忘了此地有着禁空法阵。
虽然以他的修为也勉强飞得起来,但出手的速度肯定也会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得不偿失,除非能打破阵法的核心。
“玛的,麻烦!幻光无尘斩,给我灭了——”
“喝!”张狂大喝下,一道泛着五彩流光,长达数十丈的刀光毫不犹豫疾斩而出。
他身边的龟壳青年罗震也动了,直接扔出了一块巴掌大的龟甲。
龟甲在出现的那一刻,便**成了数百倍,几乎把他们三宗带来的门人都保护在内。
而那名叫叶韦丽的星月殿女子娇笑连连,随着她那曼妙的身姿舞动,一片片星沙从其手中溢散出来,竟无视了守戈关的防御阵法,直接渗进了坚逾玄铁精钢,千锤百练的城墙之中。
只是瞬息间的功夫而已,城墙便肉眼可见的出现了大片大片的腐蚀沙化之像。
“怎么可能!”
如此情景,简直让唐天衡悚然一惊,一双虎目里浮起一抹不可置信之意。
身为此关守将,他对此关的防御再熟悉不过。因距离皇都最近,也是最后一道最为重要的关卡,此关历经数代帝王修复加固,就连禁空法阵也是花了极大的代价,请了许多修为高绝,造诣极深的阵法师屡次加封布阵而成,乃是除皇都之外,防御最为坚固的重关。
如若不然,以眼前这群人的实力,绝对可以强行破阵入关,哪里会跟他们多废话!
“来人,把所有攻击对准那个女的,给本将射!再速速把我的破灭祭神弓请来!”
“是!”
一声令下,巨石、床弩、利箭以宛若从九天垂落的瀑布般,朝叶韦丽倾泄而去。
强如拥有五行中境修为的叶韦丽,面对这些以特殊材料打造而成的杀伐利器,虽不至于花容失色,脸色亦微微一变,连忙疾呼道:“罗震,你倒是帮我挡一下啊!”
罗震慢吞吞道:“不是挡住了吗?”“不,再过来一点,你他娘的只挡了老娘半边身体,老娘还没有后面那些人重要吗!”
“啊!有区别吗?”
“…...尼玛!怜香惜玉都不懂,活该你他玛的只能背着一个龟壳!”
叶韦丽怒骂一声,冰冷的眼里同时浮起一抹狠辣之意,一股股星月之力从她身上骤然怒放开来,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般,瞬间绽放开来。
而随鲜花一起绽放开来的,还有那些数之不尽的足以腐蚀城墙,看似星沙的东西。
见状,罗震与刀无病脸色同时一变,暗骂了一声“疯女人”,立即朝后疾退。
三宗弟子见状,亦是脸色大变。
唯有大金运朝的军队一脸茫然,领导他们的两名大将倒是极有眼色,眼见三宗弟子齐退,就是那两名领头的强者亦在瞬间退去,来不及提醒麾下的士兵,拔腿狂撤。“罗海星沙,给老娘毁了这里,看看这个臭男人还敢不敢针对老娘!”
罗海星沙之轻,轻于鸿毛。
然而它们所带来的杀伤力,不仅他们一方的人知道,刚才初次见识到其恐怖威力的唐天衡更是面容狂变,手中长枪带着绝强力量,毫不犹豫激射而出。
“给我爆!”
轰隆隆!
长枪在半空中骤然爆发开来!
唐天衡本想以自己的力量阻止叶韦丽的攻势,却没料到,自己爆发开来的力量,竟使那些罗海星沙在这一刻,扩散得更猛烈。
只是一瞬间,它们便全部激射到城墙之上,沾到城墙上几乎所有士兵的身上,就连他自己的右手,也不慎被沾染到了。
瞬间,城墙上金戈士兵的哀嚎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而城下,那些离叶韦丽极近,来不及逃离的大金运朝士兵,同样得到了相同的“待遇”。
只是这待遇,着实让人汗毛直竖,使所有人骇然欲绝,目光齐齐看向了那个柔若无骨,仿佛一只手就可以捏断其腰肢的叶韦丽。
“蠢货!我星月殿的罗海花沙遇爆威力更强,你个蠢货啊!活该今天去死!”
在前后判若两人的叶韦丽那极显癫狂的狂笑声中,那些中招的双方士兵纷纷发出了临死前的狂叫。
不过一两息时间而已,大量士兵便已被腐蚀成沙。
“混蛋,你个毒妇,枉你生了个好皮囊,手段竟如此酷烈!”
眼见麾下将士死得如此惨烈,唐天衡目眦欲裂,双目流出血泪。即使自己右臂业已在这一刻被腐蚀掉,他却仿佛没有任何疼痛感,脚踩城头而起,而后以脚代手,固定破灭祭神弓的弓身,以牙齿紧紧咬住弓弦,朝后崩紧,而后用尽全身的力量,怒吼出声道:
“毒妇,本将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以吾血魄,祭祀神弓!
神弓啊!
吾请求你,杀了她!杀了这毒妇啊!!!”
悲愤地长吼声响彻而出之际,四象巅峰的唐天衡整个人于癫狂狂怒之中,骤然爆成了血雾。
然而他的血雾并没有落在地面上,反而在爆体而亡的那一刻,齐齐被那柄极显斑驳,仿佛笼罩着丝丝不祥的破灭祭神弓瞬间吸收而去。
就连他那溢散而出的魂魄,也被收走了。
整张弓虽然没有人操控,却在此刻飘浮在半空中。弓弦崩得极紧,一柄血色利箭竟在此刻自动诞生出来。
随后,在以万钧之速激射而出的瞬间,爆出一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难以言喻的恐怖血光,朝叶韦丽当头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