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不必忧伤!
此时史雄飞的处境,也未必能比你好得了多少,他的救援,你这辈子是等不到了!”
“了”字一落,趁着第五承堂心神俱震迷惑之际,李嗣业立马拍动暗雷炎灵虎,以极强的暴发力,瞬间冲进凌江军阵中。
所过之处,人马俱碎,根本无一合之敌。鲜血染红了他与座骑的身躯,他却毫不在意,反而热血昂扬,带着极为恐怖的刀锋,狠狠斩向了第五承堂。
“崩山却岳?骁龙斩,第五承堂,下去与你们的宫主相会吧!”
第五承堂本想抵挡,刚欲出手时,便又听到了李嗣业那无比撼动人心的言语,顿时心神狂震,骇然失声的尖叫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给你的一个小小礼物,但愿你在黄泉路上不会孤单啊!”
微微叹息声中,李嗣业手中的血色陌刀于陡然间幻化出一头骁勇至极的猛龙,带着勇猛凶横,无坚不摧之意,骤然狂斩而下。
第五承堂早就被连番的消息打击得心志全失,随着血色刀锋划过,一抹鲜血亦喷溅而出。
但他并没有立时死去,而是死死盯着李嗣业,极是不甘地挣扎着问道: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宫主……”
李嗣业收起长刀,踏着重步缓缓走到他眼前,淡声低语道:“然也!
申屠延陵,死了!
遂风窟,是我们的了!”
闻言,第五承堂双眼一瞪,身躯直接迸裂为两半,至此身死!
李嗣业重新回到座骑上,扬起手中的血色陌刀,怒声长吼道:
“陌刀将士,时机已到,速速清除凌江军余孽,一路直取中军,随诸位将军一起,取了那史雄飞的头颅!”
“吼!
我等谨遵将军之令!”
两万陌刀军士齐声狂吼,拍打着座下的凶兽座骑,如同远古战将临世,以无可匹敌之势,杀入了敌军之中。
鲜血狂洒而起,如同此时天穹之上不断垂落的雨幕,不知何时才会停下!
大战至此,东华军以全胜的战绩,把长明皇朝的大军死死压制着。
当不断战败的消息接连传到长明朝堂之时,顿时引起诸公极大的震憾!
就连一直波澜不惊的徐延,亦极为动容,连夜召开了朝会。
“怎么回事?为何会败得这么惨?竟然连一场胜利都没有?”
徐延神情冰冷,目光直视丞相王传德。
王伟德不断抹着额头渗下的冷汗,连忙拜道:“陛下勿急,史雄飞大帅手握六十万大军,就算局势一时予他不利,最后肯定能扭转战局的!”
徐延沉声道:“哼!朕不想听这等无用的话!
朕已经把长明行者与族老会的人都派出去了大半,高手与士兵数量皆不缺,再怎么打也不可能打成这个样子,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朕要详细的过程,详细,明白吗?不是你这等推诿搪塞的话!”
王传德难得见徐延发怒,只觉一股杀机骤然笼罩在头顶,顿时心中大骇,顾不得其它,连忙禀道:
“陛下恕罪,老臣已经请人让杨统领尽力把战报送来了!
但可能是大战打得过于激烈,一直未能送达,相关战事的胜负消息,还是我等派出去的斥侯尽力探查后才勉强送回来的!”
闻言,徐延眉头一皱:“不对,就算战事再怎么激烈,情报的传递也不可能如此艰难!”
说到此处时,他眼神一张,沉声道:“哼,看来是东华方面故意封锁了军情,怕是连我方战败的消息,也是他们故意让斥侯知道的!”
此言一出,一众朝臣尽皆失色。
兵部尚书关宏云惊声道:“不可能吧!陛下,东华国哪可能有这等能耐,竟能封锁整个战场的情报?”
他话语刚出,便见三道人影几乎先后从大殿外疾速奔来。
“什么人?竟敢擅闯大殿!”
守卫大殿的甲士杀机溢现,立时抽出了腰间刀,严阵以待。
“别慌,自己人!”三人互相看着对方的狼狈样,俱是苦涩一笑,连忙朝徐延躬身禀道:
“李一、严三、龙二拜见陛下!”
见到三人的模样,徐延内心涌起极为不祥的预感,立即厉声大喝道:
“尔等三人不在史雄飞与侯开的军中,回来干什么?”
李一看了其他两人一眼,见两人沉默以对,便率先叩首拜下,语气里满是苦涩与不甘:
“陛下恕罪!
但侯开将军已经殉国了,十五万遂风军或死或被俘,无一逃回。
班南圭统领的十万水军也完了!
他本人更是被东华军主将赵云一枪斩杀,望江关城战线全线溃败。
同去的二位族老以及五名长明行者里,除了属下以外,无一逃脱!”
说完这句话后,李一深深拜伏在地,连头也不敢抬,静候徐延发落。
在场的所有长明朝臣更是心神俱颤,有的臣子似乎完全接受不了如此大的打击,身躯不断摇晃,脸色苍白无血色,好似下一刻便要倒下。
徐延双拳握紧,目光凌厉而愤怒地瞪向了另外两人,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低吼出声道:
“你们呢?又给朕带回来什么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