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隐约听见有小女孩在哭。
“我想妈妈……呜呜……哥哥,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妈妈?”
“他们说,过了今天,我就再也看不到妈妈了……”
那哭声一直在脑海中回响,令人揪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清透沉稳的少年音响起:“好,我带你去。”
大概是这个梦太过清晰,乔以眠醒来时,耳畔似乎还回荡着小女孩的哭声。
不知为何,眼角竟有些湿润。
她望着天花板,轻轻地透了口气。
觉得这个梦有些莫名其妙。
房门被人轻轻叩响。
她连忙坐起来,下意识说了声“请进”,门把手动了动,没打开。
她这才反应过来:昨晚反锁了房门!
想到这儿连忙飞快跳下床,拖鞋都没穿好,跑到门前悄悄拉开门。
透过门缝看去,大领导面沉似水地望着她,眼神十分受伤。
“就这么信不过我?”
“啊不是不是,我……我换衣服呢!”乔以眠随口扯了个谎。
大领导视线下移,落到那件和昨晚一模一样的睡裙上,又重新移回到她的脸上,挑了挑眉。
虽然一个字都没说,可这缓慢的动作和心知肚明的眼神,却像明白了一切。
谎言被戳穿。
乔以眠唇线紧绷,停顿两秒,忽地改口,“我是怕逆风进来,它总是趁着我睡着的时候舔我的手!”
蹲在大领导身旁的逆风听见自己的名字,歪了歪脑袋。
乔以眠十分愧疚地瞥了它一眼,心里暗暗嘀咕:抱歉抱歉,只能拿你当挡箭牌了,谁让你不会说话反驳呢……
大领导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垂眸看着大狗狗,语调怪异:“听见了吗?人家说你没规矩。”
逆风耳朵耷拉下来,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乔以眠,看起来十分可怜。
好在大领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扫了一眼小姑娘凌乱的头发,目光中多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
抬手试了试她额头温度,已然恢复了正常,而后冷着脸开口:“洗漱。吃饭。”
说罢转身下楼。
逆风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
乔以眠连忙弯腰对它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嫌弃你!你是最好的狗狗,我喜欢你舔我的手!”
说罢双手捧着德牧的大脑袋,好一阵揉搓。
大狗狗脾气极好地任由她摆弄,尾巴轻轻扫过地面,看起来心情极好。
-
乔以眠没想到在吃早餐的时候撞见了沈凌川,一口豆浆险些没喷出去。
大清早的,她穿着睡衣出现在执政官家里,该怎么解释?
她捂着嘴不住干咳,沈凌川却没什么多余表情,反而像回自己家一样,大咧咧地坐在餐椅上,扬声朝厨房喊道:
“执政官,我也要喝豆浆!”
乔以眠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下意识捏了一把胳膊。
她是做梦呢?还是自己会特异功能隐身了?
这场面居然没让这小子震惊,不应该啊?
还是说……他早就知道了?
黎曜在厨房中怼了他一句:“没长腿还是没长手,不会自己拿?”
他嘴上说得嫌弃,出来时却还是给沈凌川带了一杯。
“喝吧,少爷。”
乔以眠差点要把脑袋埋到豆浆杯里了,眼睛在两人脸上移来移去。
黎曜拉开餐椅,坐到她身旁,点了点她面前的餐盘。
“看什么呢?还不快吃。昨天一整天也没吃什么东西,不饿?”
乔以眠连忙拿起筷子,夹了个蔬菜包子。
黎曜语气淡淡地开口。“感冒还没好呢,在家休息一天,帮你请好假了。”
“不行!我们最近特别忙!”敬业的小记者立刻反驳,“我已经好了!”
黎曜挑眉,还想说点儿什么,就听沈凌川在一旁啧啧感叹:“我妈说得果然没错,这世界上没几个人能治得了我姐。”
乔以眠朝他瞪眼:“沈凌川!别拱火!”
说罢看了一眼大领导,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再把自己关在家。
哪知道黎曜听完也没什么情绪,反而语调怪异地接了句,“嗯,你姐可是比齐天大圣还厉害,除了如来佛,谁收得了她?”
说罢起身去喂猫狗了。
乔以眠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大领导今天又犯病了。
阴阳怪气的。
趁着他不在,乔以眠压低声问沈凌川:“你就没什么话想问我的?”
怎么看,这臭小子都像是早就知道她和黎曜的关系了。
沈凌川歪歪斜斜地靠在餐椅上,长叹一声:“嫁出去的姐姐,泼出去的水,有什么可问的?”
乔以眠翻了个白眼儿。
沈凌川想起一事,“你亲爱的姑姑知道你又谈恋爱了吗?”
乔以眠咬了一口菜包,摇头,“我还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呢。”
沉默片刻,才又说道:“他职位这么高,年纪又比我大那么多,我怕姑姑觉得不合适。顺其自然吧,等撞见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