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岁安并不知道楼蔓和谢怀京的那些算计和小九九。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认真负责好自己的项目。
而靳邵野,则在市中心最大的会议室接待香江江氏。
江鸣九。
这位香江江氏最年轻的掌舵人。
现在明明已经接近四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却像是不到三十五岁,注重身材管理,挺拔修长还匀称,容貌俊朗,长了一副极其符合香江地域特色的脸。
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感。
他不像靳邵野那样,在商业谈判上威严十足,相反,如果在路上遇到,不一定能把他和香江第一豪门掌舵人联系起来。
温润,但不软捏,偏爱裁缝手工剪裁定制的现代西装或者中山装,质感高级,既有年轻才俊的风度,也有商业巨擎的威严。
哪怕和靳邵野面对面坐着,商量的是近乎几十亿的单子,他也毫不占下风。。
江鸣九温柔的笑,“你这边提出的条件都不是问题,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靳邵野抛出的条件,分明比市场利润占比高了十个点。
商业人的思维,永远都是先抬高,再步步退让底线。
但是没想到,江鸣九直接同意了。
十个点听上去不高,但两大超级豪门的合同,意味着退让的是一年起码几十个亿的纯利润。
靳邵野干打破诧异。
“找个人,这么大动干戈下血本?我真是好奇,那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
江鸣九挥了挥手,呈上了一个用金色龙雕文保管的匣子,看得出来年岁,但也精致保存良好。
打开,里面是一副画卷。
摊开来,里面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画像。
看着十来岁,眉眼温柔,俏皮,端庄大气,是江氏的惯例——在成年那日,会找画师来画自己的画像,并装匣保存。
靳邵野微微皱眉。
画上的人,有些熟悉,但只限于画像平面的修饰,他一时之间也和现实的人联系不起来。
靳邵野知道,江鸣九这次是来找人,找一个江家的小孙女。
靳邵野颔首,“我知道了,我会全力寻找的。”
江鸣九摇头,“不,要找的不是她。”
“那是?”
“是画上这人的女儿。”江鸣九的手在桌上微微扣了扣,“画上的这名女子,是我的长姐,但她已故,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我长姐还有一个女儿,我们打算带她认祖归宗。”
“那,叫什么名字?”
江鸣九摇头,“我不知道,长姐当年从江家离开,没有人知道她的踪迹,我也以为她过得很好,我长姐叫江知鸢,我其实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小孙女也几乎没有一点信息。”
靳邵野表示为难,“有点难为人了,江总,一点信息都没有,无异于大海捞针。”
“也不是完全没信息。”江鸣九思索了下,说,“江家后人,在手臂内侧,贴近腋下处,会有一个独属于江家的痕迹,那痕迹会随着年长减淡,但不会消失,这个信息一般人不知道,就是为了区分江家后人。”
江家的一切习性风格,都近乎传统,靳邵野看着也新奇。
邵野颔首,“我会尽全力给你找,但是找不找得到另说。”
江鸣九站了起来,“那就拜托靳总了,事成之后,我保证,你就是我们江家的座上宾,就连香江都能有你的一席之地,只要你想。”
“我看你应该与我小孙女的年龄差不多,如果你想,和我小孙女情投意合,娶她也未尝不可。”
靳邵野摇头,“不了,我有老婆,我很爱她。”
江鸣九有些感兴趣,但是也没多问。
在来之前,他找人打探过,关于靳邵野和他的家世情况,娶的不过是一个四流小家族的养女,身份上不得台面。
那女人还不识好歹,跟了靳邵野那么多年,对他非打即骂,各种作妖。
但靳邵野就是一个舔狗,堂堂海城大佬,却为她折腰,甘愿俯首称臣。
现在似乎感情好了,也是海城一段佳话。
但是,江鸣九一生无妻,以后应该也不会娶,他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爱,放弃了尊严和一切。
他也不是没有爱过人,但是绝对不可能失去自己的尊严。
“那我就先走了,等你的好消息,靳总。”
说完,江鸣九带着泱泱一群人离开。
浩浩荡荡的。
靳邵野知道,他短时占了江家一个大便宜,别看江鸣九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但能做到香江第一豪门,那在商场上,绝对也是雷霆手段。
真把他的外表当真了,能在交锋中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次他是运气好。
因为他在海城的地位,会更方便去行事,江鸣九虽然也有钱有权,无人敢不尊敬他,但是来了海城的地盘,终究没有这么放得开。
但靳邵野也是真的有些好奇。
江鸣九付出了这么多,他人来到海城,必然也放弃了江家很多的项目,时间,精力,都投入到这个事情里。
到底有多重要。
才会这么一直寻找。
这么想着,靳邵野开始秘密搜寻距腋下手臂内侧有标记的女人。
而楼蔓,看到江氏对外公布的寻找标准。
江小孙女有一枚龙雕金纹的玛瑙玉佩。
图上的样式,楼蔓并没有见过,但有的是办法,“怀京哥哥,你能不能做出这个的仿制品?”
“能,有很多人都能做,但是没那么逼真,肯定一眼被识破赝品。”
可是,要的就是,要容易被发现。
这么想着,谢怀京就开始去做了。
……
三天后。
楼岁安在整理新到的数据包,并将他们归纳,项目推进很顺利,她负责的软件也即将上市。
助理敲了敲门。
“进。”
助理走进来,开口,“外面有人找您,说是你的妹妹。”
楼蔓来干什么?
楼岁安一向很警惕。
但是很奇怪的是,现在的弹幕又开始安静如鸡了。
要么有一些能泄露的词语也是对疯狂打码。
楼岁安知道,这种时候,她就必须去了解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了。
“让她进来。”
楼蔓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进来,扫视了一眼楼所安的办公室。
“咦,你说你放着好好的靳太太不当,非要跑来这里上班?图什么呢?”
她一脸的鄙夷和嫌弃,望着楼岁安,也确实不太理解。
她做的那么多,都是坚定的选择谢怀京,无非就是觉得,谢怀京可以有出息。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