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跟后头有狼撵一样急急忙忙地回了村子里,大肆宣扬了一番,说是姜娴在县城里惹了人,人家可是找了江湖杀手来索命,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个个传话越传越厉害,等到话传到姜家的时候,姜娴一家三口和陈大牛都死透透的了。
“你说啥?”姜顺德正在屋子里陪着钱氏。
钱氏这一胎孕吐反应特别厉害,一早上就喝了碗小米粥,到这会子已经吐三回了。
那人被姜顺德吓得哆哆嗦嗦地回了一句:“陈大脚说,说娴丫头和乔童生他们都死了,叫你们去官道上收尸哩!”
说完,那人撒腿就跑,实在是姜顺德的眼神太吓人了。
姜顺德脑子还懵着呢!
收尸?
就他闺女那神力,有人能伤到她吗?
钱氏脸色煞白的跌坐在炕上,眼泪不争气地顺着脸颊就往炕上砸。
一滴又一滴,洇成一团又一团的湿点。
“娴儿……糖糖……”
姜顺德赶紧追出去问了个清楚明白,一转身回屋就瞧见钱氏哭得太伤心了,捂着肚子脸色煞白地望向姜顺德,喑哑着嗓子喊道:“快,快请陈郎中,我肚子疼……”
姜顺德魂儿都吓飞了。
“我,我抱着你去吧媳妇,你可千万别有事情啊,还有咱闺女那本事你不知道嘛,咱孙女运气还那么好,她们咋可能会出事嘛……你可千万别再跟着添乱了呦……”
姜顺德怕颠到肚子,抱着钱氏撒腿就往陈郎中跑去。
等将钱氏送到陈郎中家,姜顺德等不及地又跑去找里正,喊上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顺着官道就往县城方向赶去救人。
他才不相信娴儿一家三口遇难了!
陈大牛家的老爹兄弟们也都跟着一块去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村,坐在村口树下的陈大脚他们还绘声绘色地说着姜娴和陈大牛是怎么被那帮杀手杀害的故事,人群里一阵唏嘘,心想姜娴可真是命不好啊!
……
陈大牛赶着驴车送着姜娴一家三口到县城门口,打算等着他们忙完回去,姜娴直接掏钱付了关卡钱,让他送自己。
虽说她力气大,可是刚才高强度的打斗让她觉得有些腿软,这会子只想瘫着不动。
先去了布衣坊,将皮毛卖给他们家以后,又将药材送去了松鹤堂。
姜娴这才想起来王金宝跟自己说的话,一股脑的告诉了乔荀。
刚好,卖完药材掌柜的结完账。
沈君瑭带着王金宝和蒋津言迅速从后门冲出来拦住了乔荀。
“乔荀!”
沈君瑭看着乔荀,想到从前种种,却又拉不下脸来给乔荀道歉,只梗着脖子喊道:“那个本少爷已经和王教谕他们澄清你做的事了,你、你可以回县学继续读书了!”
王金宝和蒋津言也一改从前憎恶的面孔,礼貌地冲着乔荀笑了笑。
乔荀一点也不意外,但他显然也没打算和他们重新交好,神色淡然地拒绝:“不必了,上县学里读书,还不如我自己在家读书清静!”
沈君瑭和王金宝他们不捉弄自己了又如何?县学里还有李天擎和夏褚盯着自己。
而且作法的地方既然在县学,那他肯定远离县学更妥当。
“喂,乔荀,你怎么那么小气啊……”沈君瑭撇了撇嘴,极其别扭地一跺脚,拔高了嗓门喊道:“哎呀,本少爷跟你赔不是行了吧,从前都是我猪油蒙了心,才误会你,欺负你,还有上次你救我的恩情,我会给你补偿的!”
沈君瑭说完,又回头瞪了王金宝和蒋津言。
他们两个人立即走上前冲着乔荀一拱手。
“乔荀兄,从前是我们误会了你,没少当面奚落说些难听的话,我王金宝跟你赔不是了!”
蒋津言也跟着赔不是,还送上了一只上好的狼毫。
两个人态度十分诚恳,沈君瑭心中得意,他微眯眼眸盯着乔荀神色还是淡淡的,狠了狠心从腰间卸下一块价值千金的玉佩:“我这玉佩价值千金,便赔给你当不是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了,成不?”
乔荀平静无波地平视着眼前三人:“好,心意已领,东西便收回去吧,往后走在路上你们不再刁难在下就好,至于做朋友就不必了。”
沈君瑭气鼓鼓地瞪大眼睛,盯着乔荀:“你——”
乔荀侧眸看向王金宝和蒋津言:“劳驾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