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鱼禾轻笑一声,字字如针,“他骂我全家,怎么就成无缘无故了?吕姐姐能不能说话动动脑子?”
“我……”
吕锦绣被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仍旧死撑着挺直了脊背,一腔正义道。
“那你也不能动手打人,他爹刚死没两天,娘被传染了脏病,这孩子已经够可怜了,你就不能大度一些?”
陆鱼禾闻言更来气。
“我也还是个未及笄的孩子,被人冤枉有个得了脏病的爹,还要被讹诈一千两银子,吕大圣母,我是活该倒霉吗?”
吕锦绣生怕陆止容再动手,护着少年后退一步。
“你能不能有话好好说,我对事不对人,你还小,不懂仗势欺人就是作恶这个道理,既然你喊我声姐姐,我便不与你计较,但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包容你。”
吕锦绣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陆鱼禾不理解但大为震惊。
“我喊你声姐姐,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怎么,给你脸了你得上天?”
吕锦绣求助般看向陆止容,眸中含泪,“止容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就任由你妹妹这般胡作非为吗?”
“阿弥陀佛……去你大爷的。”
陆止容望着吕锦绣,面色冷凝,白玉菩提在他指间“啪”地断线,雪色佛珠叮叮当当滚了满地。
吕锦绣满目震惊,“止容哥哥,没想到你竟也如此是非不分!”
陆止容压根不搭理,指着地上散落的白玉菩提,轻轻扯了扯陆鱼禾的袖子,“再给我买一串可好?不算太贵。”
陆青柏赶来了府门外,李管家立马迎了上去,“老爷您可算来了。”
“我那夫人硬是让我出来亲自处理,流星锤都抡起来了,我要哪天被夫人打死,你就没老爷了。”
陆青柏对李管家发完牢骚,打眼看见少年一身脏污狼狈不堪,嘴被扇破了,红肿的脸上一边顶了一个巴掌印。
“哎哟,这什么造型啊?他就是喊着要向我讨公道的孩子?”
李管家点头,“正是。”
陆青柏指了指吕锦绣,“旁边这又是谁?怎么还有点眼熟,似曾相识的美人呐。”
陆鱼禾担心陆青柏跟自己未来儿媳妇再说出什么骚话,赶忙凑到陆青柏身边找补。
“您应该是见过她的画像,娘亲送婚书回来的那日,把她画像也拿来回来,说是挂在二哥房间里培养培养感情,她……”
“够了!”
陆鱼禾话还没讲完,就被吕锦绣尖声打断。
“你们陆家果然欺负人,不就是想当众拆穿我的身份辱我名声吗?太坏了!”
喊完,吕锦绣一把推开少年,哭着跑掉了。
陆鱼禾:“???”
神经病啊!
吕锦绣指定有那个被迫害妄想症。
少年也懵了,看着吕锦绣跑远的背影,又看向陆青柏,不确定道,“你就是陆老爷?”
“对,是我。”
陆青柏从怀里掏出一包糖果,朝少年伸手招呼着,笑的和善极了。
“孩子你来,你过来,哎哟哟,一会给你换身衣服,脸上也得上药,来嘛来嘛……”
“你能补偿我一千两银子?”
少年偷偷瞄了一眼陆鱼禾,心里有些忐忑。
陆青柏肯定道,“当然,我是一家之主,也是府里最好说话的人了。”
少年试探着上前,陆青柏和蔼的牵起少年的手,“好孩子,受委屈咯,一会还有的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