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止容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你受伤了?怎么这么多血?伤到哪里了?”
说话间,他拎起陆鱼禾的胳膊就要检查。
“二哥怎么跟爹爹似的,不是我的血。”
陆鱼禾把刺客的事情跟陆止容讲了一下,反正陆止容一会过去也会知道。
低头看到狐皮大氅内里沾染了血污,陆鱼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把二哥的大氅弄脏了。”
陆止容手指猛地扣住陆鱼禾的肩膀,连呼吸都在颤抖。
“一件大氅而已,不重要,你人平安就好,没了你我还怎么好好过活。”
陆鱼禾刚开始感动,陆止容又道。
“我看好了两件新的大氅,一件内里是银狐皮毛,一件是赤狐,你都买给我就行。”
“还有上等的端砚,永安大师开光的紫檀佛珠,翡翠十八子,金青石琉璃珠九霄环佩,还有……”
“打住!”
陆鱼禾抬手捂住了陆止容的嘴。
“二哥你搁这进货呢?”
娘的白感动了。
回到梧桐的苑的时候,陆瑜宛跟刘琼玉已经睡了。
书房里,拿来跪地禀告。
“主子,内室一直有人,属下不好下手,所以迟迟未有动作,刘知州非要把老爷夫人喊到院里说话,然后在内室留了两个守卫。”
“两个守卫自己打开窗户,轻手轻脚的翻窗离开,没过多久,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就从窗户翻了进去。”
“属下不敢妄动,就在屋顶透过凿开的瓦片缝隙观察,后面就是属下听见您的喊声,发射弓弩。”
陆鱼禾手指下意识的轻轻敲击在书案上。
莫名其妙到院子里聊天,行为迷惑的两个守卫……
陆鱼禾吩咐道,“你去盯好兰香苑,若再有人伺机对九皇子下手,万不得已之时,你可出手相救,九皇子必须是活的。”
“属下领命。”
拿来离开后,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感觉头都要困掉了,干脆睡在了书房。
三姐一大早就拉着刘琼玉回了兰香苑,走的时候她还没睡醒。
刘知州调派了大批厢军把陆府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府中每一处都有守卫轮班把守,尤其是兰香苑,光内院就围了厢军四十人,围的拿来都没合适的地方隐蔽。
幸好拿来不是个死脑筋,知道赶紧开溜。
事情越发不可控,她得尽快去私宅确认那男子情况,以免被人抓着尾巴。
她对兰芝道,“你从正门走,先去馄饨铺子通知淑婵关店,然后再去宅,出门时被盘问,就说是我想吃天香居的茶油鸭了,回来时候别忘记带鸭子。”
淑婵是她四年前在临安遇见的,当时正被赌鬼爹卖入青楼。
她加钱买下,养在陈州学习,每年不定时去查盛京各处账目。
其实她在这几年开拓的新地盘都养了人。
郧阳的查卫州的,卫州的查陈州的。
他们还每月作为当地店铺稽查员,以客人身份暗访,若发现哪家店铺有服务品质等问题,随时跟她汇报。
而新的这些生意,都牢牢的抓在她自己手中,爹娘是不知道的。
两年前举家搬到陈州,她便给淑婵开了这家混沌铺子,前面做生意,后院居住安置密道暗门。
要留未出府的证据,就只能走密道。
她叫青黛背上药箱,白纱遮面后再戴上围帽,从书房暗门连接的密道穿过,不出一刻钟,直达隔壁街馄饨铺子后院柴房。
淑婵见柴房暗室门打开。
“主子,马车已经准备好。”
陆鱼禾安排道,“找人打听打听,刘知州府上有没有什么人不见了。”
淑娟恭敬道,“是,主子。”
馄饨铺有她专用的马车,乘马车很快便到达私宅。
见到宏包的那一刻,她一个头两个大。
“我让你看到她碰上受伤的男子,就把她敲晕,你瞧瞧你这是干了些什么破事?”
宏包委屈,“没错啊,属下是把他敲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