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权贵重臣,甚至皇帝宗室都会养这些人,用来暗中保护,盯梢暗查,甚至刺杀。
她的心跳陡然快了起来。
若是皇帝发现了她和司徒征的关系,那她即使不是,也成了司徒征的耳目了。
纪襄勉强维持着面色,不让冷汗留下来,但还是白了面色。她小声道:“画墨,我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画墨一惊,问道:“姑娘是何时有这种感觉的?”
她仔细回忆一番,道:“是走到河边的时候。”
那便是已经进了行宫了。画墨道:“姑娘别怕,最多被人发觉您出去过。行宫里从未明令禁止过人出宫,大摇大摆出宫去司阳城玩的也大有人在。”
“你让司徒征去查一下是谁吧。”
纪襄补充道:“自然,也有可能是我疑神疑鬼了。”
画墨笑着应下了。
纪襄心中惴惴不安,但一想到画墨会及时传信给司徒征,那应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抱着这样的念头,她回宫用饭小憩,明光殿的宫人特意来告知她一声,这几日皇帝闭关修炼,不会传召她。
她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皇帝到了这地步。
那蓬莱行宫的后续,皇帝是撒手不管了?
纪襄心中叹了口气。
翌日,她想到有几日没去给太后请安了,便带着碧梧一道去拜见太后。
一入殿,她就后悔了。
早知如此,便打听一下太后是否有客了。苏夫人正坐在殿内,对着太后哭诉章序这回的受伤。
太后即使在关心章序,以她的身份和辈分都不可能亲自去看望。一见纪襄来请安,太后问道:“阿襄,你有没有去看望阿序?”
她点头,答道:“我瞧着他精神还不错。”
“那是他刚醒的时候了,这几日......”苏夫人说着,用手帕抹了抹眼睛的泪珠,“这几日他一直提不起精神。他爹也赶回来看过他,万一以后一辈子都落下毛病,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苏夫人瞥了一眼纪襄。
她倒是不担心纪襄会因此退婚,但仍是发愁章序日后。
纪襄蹙眉,章序伤重,休养期间提不起精神应也是一件正常的事吧......
太后却是关心极了,唉声叹气,骂章序太傻了。又不是需要立功的,何必这么拼命呢?
纪襄垂眉敛目听着她们说关于章序的话,突然听到太后叫她的名字,连忙抬头。
“阿襄,你去看看他吧。”
纪襄没有应下,低声道:“太后,这于礼不合。”
太后平时不会提出这种话,被纪襄反驳了,又开始思忖起是否应该让纪襄去了。一旁的苏夫人见状,道:“无妨的,让阿襄去吧。”
她才不会在太后面前说出纪襄已经进屋看过章序的事。
和礼法一比,还是让纪襄去看看,指不定章序心情好了,养伤的精神也好了。
太后琢磨了一会儿,也想到了苏夫人心中所想,命令纪襄届时和苏夫人一道回去。
既然已经说定了,太后便让她们告退了。
苏夫人这些时日心中很不好受,见到纪襄去探病时的脸色这般平静,心里有些不满。她不好说什么,但一想到章序醒来就嚷嚷着要纪襄,她的态度却淡淡的,顿觉儿子热脸贴冷屁股。
她不悦地瞥了纪襄几眼。
到了章序的卧房内,苏夫人问伺候的宫人在她不在的时候,章序有没有醒过,有没有喝药过。
待宫人一五一十答完了,苏夫人瞥了一眼篱在不远不近处的纪襄,不由皱眉,走了出去。
纪襄却是松了一口气,章序睡着了,她只要安静坐上片刻就可以告辞走人了。
她已经打定主意,等章序伤好了,再和他提退婚的事。现在让她一味纠缠此事,真的太不近人情了。
纪襄坐在章序病榻前的一张椅子上,发呆了片刻,突然看到章序不知道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道:“你醒了,要不要传太医来瞧瞧?”
章序沉默片刻,只是用目光狠狠地盯住纪襄。
他没有错过她眼神中流露出的一丝烦闷,和慌乱。
半晌,在纪襄疑惑的眼神下,章序才声音沙哑地开了口,道:“你昨日出宫过。”
纪襄呼吸一滞,立即反应了过来。
她昨日觉察到的异样,竟然是章序在跟踪她!
纪襄皱眉,严肃道:“你是不是命人跟踪我?你为何要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