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江婉柔不喜宁安侯,但在外人眼中,她是江家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姨娘还在侯府,她总不能天天给陆奉吹枕头风,说自己生父的坏话吧?就算她说了,陆奉也不是为内宅动摇之人。
庶出的艰难苦楚,没有人比江婉柔更懂。虽然嫡女也没好多少,但总归打听过对方的品性、容貌,不会过得太苦,庶女如同一件可有可无的货物,身似浮萍飘絮,不知飘往何方。
江婉柔低垂着眉目,道:“裴侍郎好是好,但做人妾,哪有当正头娘子舒服呢,我那姐姐……嗐,不说也罢,诸位夫人还是另寻骄婿罢。”
“江夫人此言差矣。”
说话的是一位穿着深蓝衣裳的圆脸妇人,江婉柔记得她是某位御史的夫人,没什么爱好,偏爱碎嘴。
蓝衣妇人压低声音道:“我看这裴府内宅,大有门道。”
人一旦说起别人的闲话,总是精神抖擞。在座诸位皆支棱起耳朵听,江婉柔垂首吹茶喝,没有说话,亦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