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理解的点点头,她目送着对方起身离开,走向放置电话机处。</p>
一通她听不太懂的粤语后,女业务员放下电话,胸有成竹的回到了座位上。</p>
她一脸诚恳的看着田甜,不急不缓的道:“小姐,是这样的。像那套礼服,批发价是,五百二十五元。不过,如是批发,是要预定的,也就是说要先付定金。”</p>
“理解。可是,我还没确定下来,或者说,此刻,我还不能下定,我只是对那几套礼服有意向而已。再说,今日,我刚到广州呢,还没有逛完?”</p>
田甜难为情的解释着。</p>
她想了想,又赶忙补充道:“不过,你们等下可以给我一张名片,假如我想要,即使没有空亲自前来,也可以电话预定的。”</p>
女营业员犹豫了一下,有些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道:“这样,也可以”。</p>
于是,她伸手取来桌上的那盒名片,娴熟地打开,并拿起最上面的那张递给了田甜。</p>
田甜接过名片,瞥了一眼,略略沉思一下,道:“你好!能不能麻烦你把刚刚那几套的代码写上?以免到时我打电话来预定时,你们不知我所云。”</p>
“好的。”女营业员二话不说地拿着名片起身向礼服间走去,并迅速地找出刚刚田甜喜欢的那几件,一丝不苟的核实,又认认真真地记下了它们的编号和品名。</p>
大概一刻钟后,名片便重又被递到了田甜的手中,她看着那名片背后的几行歪歪扭扭却干干净净的字,心中满意之情不言而喻。</p>
她一边不停地道谢,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名片放进自己的小包里,并慎重地拉上了拉链。</p>
随后,在女营业员的热情送别下,田甜走出了该店。</p>
当她几乎逛遍了自己心仪的店而且自己累得筋疲力尽时,才猛然发现外面已经日薄西山了,天空变得朦胧和昏暗起来。</p>
街上的人流、叫嚷和热浪也逐渐褪去了。</p>
田甜抬腕看了一下左手那只精致玲珑的表,只见,是傍晚六点半了。</p>
她想,如果还有班车就尽量赶回家去吧。</p>
毕竟在外住酒店就不如住家舒服和方便,不是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吗”,更何况还要钱呢?</p>
为了赶时间,她甚至连水都不喝一口,就就地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汽车站。</p>
到那一打听,果然还有最后一趟,时间是七点四十五分的。</p>
哇!真是太棒了!</p>
她不由得为自己的好运气而庆幸不已。</p>
于是,田甜毫不犹豫地买了张回深圳的车票。</p>
她低头核实了自己的车票信息,就谨慎的放在自己的包里的内小袋里。</p>
随后,她环视四周,发现门口有个小卖部。</p>
于是,想买一瓶水喝。</p>
哎!大半天都没有喝水了,感觉自己的喉咙都要冒烟了。</p>
“你好!请问,这水多少钱?”田甜指了指码放整齐的淡蓝色瓶的“益力”矿泉水问。</p>
“一块五钱。”那个矮胖黝黑的中年男人回答。</p>
于是,田甜掏出了一元五角递给了高高货物后面的老板。</p>
“小姐,要冰的吗?也有冰的。”那个男人和蔼的提醒,并指了指右侧的冰柜。</p>
“一样钱吗?”</p>
“一样。”</p>
这时,田甜有些心动,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太冰的东西,入口是爽,但,怕拉肚子。别忘了,自己等下还要坐车,不方便跑厕所。</p>
“算了,还是不要吧。”田甜嫣然一笑,便拿起一瓶常温下的水转身离开了。</p>
然后,她坐在车站的长椅子上拧开瓶盖,仰起脖子便急不可耐地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仿佛一股甘冽的清泉流经自己那几乎要着火的咽喉,舒服极了,痛快极了。</p>
一眨眼,她就喝了一大般,她瞧了瞧就心满意足的把瓶盖盖上,随即,把水放进自己的包里,然后,静静地等待。</p>
田甜把包环抱在自己的胸前,安静地环顾着周遭来去匆匆的人们,看着那一张张迥然不同的脸庞,那或喜或忧或恼或怒或善或凶的脸,并如心里学家一般细细地一一迅速阅读并揣摩着他们的心理活动。</p>
答案是,他们中,或回家,或失业,或出差,或外地来就医后回返的,或特意来进货的生意人,等等,不一而足。</p>
广播里 不时传来了广播员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一遍遍地提醒着旅客按时乘车。</p>
喧闹嘈杂,熙熙攘攘,匆匆忙忙,向来是汽车站的标配。</p>
瞧,有人提着行李拿着车票慌不择路地奔向指定的检票口,有的悠哉游哉地找座位坐下,有的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兴致勃勃的与同伴高声谈笑着,有的低头自顾自地看着书,有的干脆躺在长椅上睡觉,不时发出粗重的呼噜声,有的一边看守一堆大大小小的行李一边无聊的东张西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