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辆华丽的马车行驶在官道上。马车斜斜飘出一面小旗帜,上面写着一个“洛”字。
车厢颇为宽敞,里面放着三张小榻,围着一张茶几。
三个年轻人睡得正香。
车夫的手艺炉火纯青,茶几上一碗茶稳稳当当。没有溅出来。一炉香袅袅,更加催人入睡。
一直到正午时分。一批飞驰而过的骏马擦身而过,拉马车的骏马激起好胜之心,加快了速度。车夫训练有素地控制,马车的速度又恢复平稳。虽然这个过程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是马车的行驶终于不再那般波澜不惊,有了一丝丝起伏。
这丝起伏惊醒了其中一个长相斯文的年轻人。
年轻人伸了个懒腰,掀开车帘朝外面瞟了一眼,自言自语道:“居然日上三竿了。这几日也太过惫懒,玩得忘乎所以,有失圣人训呐。”
一个俏皮活泼的姑娘也睡醒了,摸出一面镜子整理妆容,又掏出丁香放进嘴里,这才笑道:“徐羡之,放松几天而已,至于这么一日三省吾身么?”
这丁香有清新口腔之效。一般行走江湖的汉子自然用不着这般精细的物事。但是这女子乃是千娇百媚的姑娘,不是舞刀弄枪的江湖好汉。出门在外,更是要悉心照顾自己。她也是马车的主人,看这马车的装饰和拉马车四匹骏马,便知道她的地位不一般。
徐羡之找姑娘讨了几片丁香,道:“以前在京城三更灯火五更鸡习惯了,如今游历江湖。作息心态与以往截然不同,别有一番滋味。洛七七,你还打算跟着我一起查案么?”
洛七七道:“当然!本姑娘向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驷马,就是我这辆马车的四匹马吧。”
徐羡之笑道:“不错。若非沾你的光,恐怕我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坐上这么好的马车。”
洛七七惊讶问:“朝廷给你的银子那么少么?一辆车都用不起?”
徐羡之道:“朝廷对文人士大夫极为大方。饷银为数不少,只不过我的钱都用来买书了,花在衣食住行上的钱便捉襟见肘了。”
此时,第三个年轻人也醒了。他的桀骜不驯之色被刚睡醒的朦胧所遮掩。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叫道:“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