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人。”杨佰靳走入京兆府的书房,“小杨大人来了。”姚大人一身便服,快步上前迎着杨佰靳,“小可拜见姚大人!”杨佰靳拱手揖礼,“小杨大人客气。”姚大人摆手示意杨佰靳上座,“不知令尊可好?”姚大人同杨佰靳寒暄道,“蒙姚大人挂念,家父身子骨还算硬朗。”两人寒暄的空当早有伶俐的丫鬟将沏好的茶茗端上,“不知道小杨大人可否听说过京城柳府的事情?”寒暄过后,姚大人直接切入正题,“略知一二。”眼前的青年依旧保持温和的笑意,温润漆黑的眼眸不起丝毫波澜,倒令姚大人犹疑起来,“二廿七那晚柳府惨案发生时,曾有人见过贤侄去过柳府,没多久柳府惨案发生,难免不令人怀疑,不知贤侄可否为本官解释一二。”
“姚大人,”杨佰靳漆黑的眼眸微缩,温润漆黑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姚大人捕捉不到的情绪,“我与师府小姐自小一起长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就算成婚后内子也与她私交甚好,我们两家常常走动,师小姐又素爱玉石,我对此颇有涉猎,故而她那天找我是为鉴定玉石,”杨佰靳说到这儿顿了顿,“我和内子都知道覃璃的为人,她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杨佰靳的情绪有些激动。“小杨大人,”姚大人皱了皱眉,“师小姐出身书香门第,自然不会故做出这样的事,但在一切真相尚未明朗之前,绝不可如此武断,依照个人感情来判断,否则人人如此,那京兆府的意义何在?”
“姚大人说的是。”杨佰靳听完姚大人的话后,深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同姚大人讲起当晚的细节。姚大人听完后沉吟不语,“天色不早了,贤侄还是快些回去,以免你夫人担心。”姚大人对杨佰靳说道,“姚大人。”杨佰靳明白姚大人这是在下逐客令,“在下想向姚大人求个恩典。”
天牢里,师覃璃蜷缩着身子呆在牢房靠窗的地方发着愣,点点金光似浮鳞跃进牢房。
“白白,快来!”一个玉雪可爱的粉团子拍着手冲一道浅蓝色的修长喊道,“覃璃等等我!”那浅蓝色身影的主人是一名约莫七、八岁的男孩,他边喊着边朝女童跑来,“略略略,就不,你快点儿啊!”女童跑着回头冲男孩做了个鬼脸。
海棠花树下少女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的荡着秋千,“嘿!”身后突然闪出一名少年,“啊!”少女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从秋千上跌下,“当心!”少年急忙跑过去接着少女掉落下来的身体,“扑通”一声,两人都跌在地上,“哎呦!”两人都吃痛的喊出声,又忽然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发大笑,笑着笑着也不知是谁先红了脸,四目相对,又都不肯移开目光。
“阿覃,等我此次远行结束我定会向父亲恳求聘你为妻。”少年珍重的向师覃璃承诺,“以此海棠发簪为信,我杨佰靳定会娶你为妻!”少年的杨佰靳小心翼翼地将一支海棠玉簪戴在师覃璃发上。
“佰靳哥,我爹,我爹爹是冤枉的,求求你救救我爹,救救我爹!”师覃璃捉着杨佰靳的袖子,姣好如月的面容上淌过两行清泪,好不凄美,“阿覃,你放心,我一定会找我爹帮师大人申冤的!”
“对不起,阿覃,我不能娶你了,李小姐温文尔雅,是为良配,我娘已经着人下聘,不日就将迎娶李小姐。”杨佰靳躲闪着眼神,不敢去看师覃璃的脸。“恭喜!”师覃璃红润的面颊霎那间褪去所有的血色,所有的话和情感只能埋在心底。
一男一女背对而立,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谁都没看见对方眼里的不舍和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