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语千凌罕有地点头答应了他。
风烨说得越发兴致勃勃，话题转到了风家和蓝家上。
风家和蓝家皆是修仙世家，两家交好。
半个时辰过去了，君黎早就看风烨的嘴烦了，可见师尊不理他，也就忍了下来。
“说来，蓝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真是天壤之别，若说蓝灵儿是天上明月，而蓝千儿便是地下泥沙。”
此时，风凝也点头附和道:“是，还好这祸首死得早。这人心肠歹毒，引来兽潮，殃及百姓。”
语千凌停住步子，冷笑道：“不过是个小姑娘，哪有这么大的能耐。”
“祸首就是祸首……”风凝的声音到后面小了下去，将目光从语千凌身上移开。
风凝不敢再看语千凌的眼睛。
语千凌平静的眼中，带着死寂，让人不由得噤声。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三日已过。
风烨一行人走得有些疲惫了，渐渐地落在语千凌后面。
“哥——”风凝拉住风烨的衣袖，“三日了，歇一歇吧。”
“快了。”风烨安慰道。
“还要再走两日，哥，你的腿是铁打的吗?”风凝微睁着血丝的眼睛。
“灵运节，我拜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显灵过一次。”
风烨：“额……”
“真倒霉，坐骑丢了，要不然早就回去了。都怪北冥渊，叫他看个畜生都做不好。连人一起丢了，鬼知道，现在是死是活。”风凝烦躁地跺了跺脚。
风烨听完风凝的话，转头发现已经不见了语千凌的踪影。
风烨抬脚就追了上去。
“诶！哥，别跑啊。你妹妹的腿要断了。”风凝也往前走了几步，见到一块石头就坐了下去。
“哼，走就走。反正我不走了。你们跟上。”风凝指出一部分人。
“是，小姐。”
风凝遥望远天，放松下来。
“唉，那个女人看起来就不好惹，哥哥还要往人家面前凑，脸皮真厚。”
风凝摇了摇头。
“可算，见到哥哥吃瘪了。是吧，翠芝。”风凝看向站在一旁的少女，“人家还真的看不上哥哥。”
“小姐说的是。”捏着肩的翠芝抿嘴笑，虽然在背后说少主不太好。
“那女人，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想到有一颗菩萨心肠。翠芝，这边肩膀力道重些。”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风凝见到语千凌停下来就为一件事——救人。
风凝记得语千凌遇到了二十个伤者。
其中，多数是半死不活的。
语千凌救活人留下保护结界就走，一刻也不停留。
就算是伤者求她留下来，她也不会说一句话，转身便离开。
那模样，真当是冷酷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地上的人是她所伤的呢。
“她的腿肯定是铁做的。”
风凝看到某处，笑容一收。
“小姐？”
“你看那个秃子，前些天我在崖边见过他。”
北冥渊以凡人之躯，能赶上风凝一行人，累得快趴下了。
风凝别过头去。下属见来人只不过是一个毫实力的人，也没有太在意他。
北冥渊站在远处，喃喃道:“阿凝……”
风凝是听不到的。
北冥渊眼中的没落和哀愁纠缠在一起，嗓音沙哑：“阿凝，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