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语感到喉咙紧缩，她死死地盯着杀手的尸体，不敢移开视线。她恐怕一转眼就会看到秦宸的尸体。但他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汐语心里一阵惊慌，感觉好像有一只形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呼吸困难。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思维几乎停滞不前。
她突然感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这是禁忌，她们这个行业，握枪的手必须始终保持稳定，任何一丝颤动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失误。
她强迫自己紧紧抓住自己的手，用力压制住颤抖。
秦宸应该死了。她又一次想到。
天知道，她见到过数的尸体，但现在面对秦宸的尸体，她却不敢去看了，不敢去面对了。她的双脚像生了根一样定在原地，她整个人僵硬不动，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会惊扰到某种形的存在，她不知道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到那种存在。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也许是几个小时，几天，甚至几十天，她感觉自己站在那里已经很长时间了，但实际上只有几秒钟而已。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仿佛秦宸的呼唤，但声音即将消失。
“汐语……”
汐语猛地回过了神来，她一下子全部回来了，整个灵魂都回归原位了，她迅速来到了秦宸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谢天谢地，他还没死。他还活着，但是马上就要死了。
他的腹部受到了严重的创伤，血不断涌出。
她迅速拿出手机，她的手稳定而冷静，没有丝毫颤抖。她给叶枫雪打电话。
“快，来接我们。”她告诉叶枫雪地址。
叶枫雪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秦宸要死了。”她的语气很镇定。
“我们已经上车了，马上过来。”
汐语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她专注地将外套撕成一条条碎片，她的手动作迅速而准确。她小心地将一片片布料紧紧地缠绕在秦宸受伤的腹部上，试图止住不断涌出的鲜血，布料在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就被全部染红了。
她用细碎的布片一层层地叠加，紧密贴合着秦宸的皮肤，形成临时的绷带。她的手指灵巧地交着，每一次绑扎都尽可能地紧实，以便最大限度地压迫伤口，减缓血液的流动。
这种事她做了数次，她非常熟练，得心应手。
她不断调整绷带的紧度，确保足够的压力同时又不至于过紧，令秦宸难以呼吸。
她的手指非常稳定，这是握枪的手，不能出现任何伤口，任何时候都不能颤抖，它必须永远保持稳定，永远不能出。
但她的手掌却潮湿而冰凉。她将手放在秦宸的额头上，感受着他额头上的温度，再一次确认，他确实还没死。
但他呼吸虚弱，手臂上留下了几道不深不浅的伤口，那是被刀子划过的痕迹。他的脖子被残忍地掐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那道血印深深刺痛着汐语的眼睛。她心中涌起了一股法抑制的愤怒。她的拳头紧紧握住，指节凸起。
尽管她知道发泄改变不了任何情况，但她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怒火几乎要吞噬掉了她，她一拳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才稍稍感到心里好受些许。
她移开了视线，活动了下被她用来发泄的拳头，并大碍，并不会妨碍到她开枪或者握刀。
她将目光移到秦宸的脸上，他紧闭着双眼，紧锁着眉头，脸色苍白得几乎失去了血色。他的嘴唇干裂，毫血色，嘴角因为忍受剧痛而被他咬出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