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红沟的沟里有位老中医治疗妇科很好。之前庞佳宁不是说咱们村种辣椒的女人身上总有妇科病吗,我让她们去医院看也没查出什么东西,我想没准是雨水和早上摘辣椒的露水导致人受凉的缘故,所以想去看看。而且我最近生理期也不太舒服,所以一起想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去吧,这样我就不用骑车了,你载我呗?”
“我之前就不让你那么早回去,一冬天土炕没烧,你又烧不及时,你不听,现在好了吧。”李天植听她说不舒服急得来劲,“你午饭吃了吗,没吃的话吃完再去。”
“没吃呢,我懒得往家走,咱俩吃点面条将就一下。”
“行。”
两人吃完午饭开车往红沟的沟里去。
老中医针对何田田痛经情况开几服药,又针对村里的妇女的问题开些泡脚包,让带回去用,并嘱咐让那些人最好亲自去。
“大夫,他最近总是睡不好,没精神,还不爱吃饭,您受累给看看。”把人按下,又把他胳膊抬着搭在号脉的布包上头,何田田坐在他边上,不让他动。
大夫先是号脉,然后又看李天植面色,最后突然笑起来,还不是沉吟轻笑,而是捧腹大笑的那种。
“怎么了?不严重吧。”她担心地看李天植,不知道大夫怎么如此异常。
“放心吧,不严重。我还是第一次号到这个脉。小伙子,你是不是处对象了?”
老中医笑得合不拢嘴,边说边喝旁边陶瓷茶缸里的水。
李天植生怕自己那些不好的心思被看出来,窘迫地不敢回答。
“是有对象,我是他对象,怎么了?”何田田见他不回话,自己去问。
“你就是?那不应该啊。”老中医笑容收敛,皱着眉又号脉,然后若有所思地说:“中医讲,思则伤脾。心有所思,睡而不眠,听而不闻,视而不见,食而不知其味。”
“所以?”
她还是不明白。
“你对象是相思病,天天想你想得茶不思饭不想,整天整宿地睡不着。”老大夫又喝口茶,看女孩子目瞪口呆,男孩子面红耳赤,“看样子你们也没分开啊,怎么能这样呢?”
“那怎么治?吃药吗还是怎么?”她许久才回神,余光去看李天植,看他快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的模样,也想笑。
“不用,你多去看看他就行,要是说点甜言蜜语就更好了。”
说到最后,两个人都是红着脸出门的,外面等着看病的人之前听大夫大笑还好奇,现在看两个小年轻的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个个抻着脖子好奇地看。
两人出院子,坐上车,李天植才开口,“我可能是苦夏,应该不是。”
“不是什么?”何田田从副驾驶往他那边凑过去,在他身侧问:“你想我就来找我呗,那以后我去找你,行不行?”
“还是我去找你吧。”他的脸还是红,一路红到脖子,像是农村红脖子的公鸡,但公鸡都是昂扬的,他却是羞涩的。
“李天植,大夫说让我说甜言蜜语,我不太会。”
她拽着他的衣服让人看自己。
“没事,我也不会,我看着你就行。”他确实觉得,今天比平常高兴很多,特别是看她的脸,比什么灵丹妙药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