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壳不肯听从竹根的劝阻,倔强的反抗。
“咱们将计就计,把他从市场里引出来,反倒给他挖个坑。说到底,倪老头在我们手里,他又敢怎样?竹根哥,你知道天炎剑是我的命根,我的魂啊。”笋壳不依不饶的说。
竹根犹豫了,他知道天炎剑对笋壳的重要意义,更加清楚这柄利器是行动成败的关键。但是,他同样明白,小陶匠不可小看。
谣传他身怀神异,火焚不死。他参与官府侦查以来,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自己的行动屡受限制。
“不行!”竹根摇头,拒绝了。
“我自己干!不用你出面。”笋壳站起身,昂然挺胸与竹根对峙。
竹根厉声说:“这次行动我负责,抗命的后果你清楚。坐下去!”
“你负责?行动失败的后果,你也清楚。不拿回天炎剑,行动没法继续。你自己干吧!”笋壳没有退缩,双手抱在了胸前。
竹根的脸色阴沉下去,手臂用力,手背上浮现出粗大的青筋,他盯着笋壳的眼睛,说:“按家法,我现在就可以处死你。”
笋壳冷笑一声,说:“说反了吧,你得先杀了我,才能执行家法。这屋里只有你我两个,活着走出去那个,才能把话说给家里人听。死人,不会说话。”
竹根的表情阴晴不定,笋壳年轻力壮,心狠手辣,自相残杀的事情,他说得出也做得出。单打独斗,自己没有把握。哪怕勉强杀死他,也是两败俱伤,接下来的计划不可能完成。完不成计划,一样是死。
“竹根哥,你就答应我一次吧。”笋壳看出竹根的情绪变化,不再逼迫,转而恳求。
“唉——”竹根长叹一声。为了行动成功,他别选择。
“事情太仓促,完全偏离了我们的行动方案,一次次暴露身份,犯了忌讳,风险很大。你明白吗?”竹根做出了决定,表情又恢复了平静。
“我懂。你答应夺回天炎剑,一切行动都听你安排,绝二话。”
竹根挥挥手,坐了下来,说:“行动计划我来安排。让我看看你的脚伤,小陶匠武艺不弱,最终还是要你动手的,可不能有偏差。”
“没事,早不流血了。”话虽这样说,笋壳还是坐下来,把腿伸了过去。
竹根仔细查看伤口,拿出竹筒,又换了一次药,摇着头说:“你太心急,再养两天就长好了。这是断了骨头,又不是剪脚趾甲。”
药粉刺激到伤口,笋壳忍着疼,说:“竹根哥,夺回天炎剑,你的恩德,我一辈子不忘。”
天色渐暗,西边的天穹泛起红光。市场里的行人越来越稀少,各种喧闹渐渐沉寂下来。
田飞野在酒肆坐等了几乎一整天。腿脚麻木,腰背酸疼,精神也变得模糊迟钝。在暗处隐蔽的帮手也守候了一整天,他们也一定非常疲倦。
刺客还没有现身。此时此刻,双方比拼的是耐心,是意志。
刺客一定会来。
田飞野坚信不疑。时间,对刺客来说,也同样紧迫。
“大哥哥,有人想买你的剑。”
一个脆生生的童声响起来,田飞野浑身一颤,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站在自己身边。
男孩子光着脚,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衣服,脸上满是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