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别的情况,今日之前便可抵达相国寺。”
“能有什么情况啊?”裴雍之碎碎念到,“京城这周围的土匪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被收拾干净了,相国寺离京城又不远,总不会有人光天化日的把你给掳走吧。”
李永宁懒得回答裴雍之,靠着软枕闭眼养神。
她这人别的什么娇气毛病倒是没有,就是晕马车。她每次上马车之前都要好好做一番心理建设,一旦坐上马车超过一柱香的时间就开始胸口闷。
裴雍之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有听见李永宁给他答复,撇撇嘴又开始骚扰车夫。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石竹。”
“石竹,”裴雍之点了点头,“你来李家多少年了?”
车夫回答:“小人是李家家奴,自幼便生在李府了。”
裴雍之眼前一亮:“那你们小姐的事情你多多少少还是清楚一些的吧。”
“主子的事情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晓得,裴大人想打听什么还是直接问我家小姐的好。”
马夫对这种总是想着套他家小姐的情况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外乎是想打听少爷小姐的婚事这些东西。
“没意思。”裴雍之撇了撇嘴,看来李家的人嘴都很严实,真是训人有方啊。
日暮黄昏,马车渐渐驶向林中,本就是秋日,马车碾过落叶发出响声。
但是这完全遮掩不住有人逐渐靠向马车的脚步声。
裴雍之坐直身子,撩开车帘给春言低声吩咐:“把你家小姐叫起来。”
春言点点头,她也察觉到了周围氛围不对,轻轻推了一下李永宁:“小姐,有情况。”
李永宁掀起一点点帘子向外看去,确定了大致的方位冷笑一声:“真是会挑地方。”
此时他们已经行至明岩岭,京城周围最为险峻的一座山,当年在京城周围最后一个被消灭的山匪的窝点就是明岩岭。
明岩岭树木茂密,地势也是出了名的险峻,除了前朝耗费巨大人力物力打出来的栈道,基本上没有别的路可供行走。
李永宁耳朵一动,听见一支箭正破风而来。马车外裴雍之已经拔出剑飞身而起劈断了从远处飞来的箭矢。待到裴雍之落地时,马车已经被十来个黑衣人所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