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鹿汐清醒的话,会发现司命口中的帝君,与她在魔渊中遇到的白衣男人,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天帝看着沈鹿汐,眼底有失望之色闪过,“她失败了。”
司命苦笑:“帝君,按照预言,魔神的诞生与死亡并不在此时,您过于心急了。”
天帝并不认同他的做法,他眼瞳平静,“但是有预言在此,为了斩断祸根,为三千凡世的生灵所想,我也必须要试上一试。”
司命道:“但是小神女是辜的,她太弱小了,从诞生之时就体弱多病,依靠众多药物吊命,眼底下又沾染魔气入体,简直是......太糟糕了。”
魔渊入口的旋涡开始刮起罡风,撕扯着破碎的地面,天帝白发纷飞,眼底全然没有半点悲悯。
“神族的孱弱,就是最大的诅咒。她有责任,有宿命,避可避,逃可逃。”
天帝垂下苍白的眼睫,“她是我的妹妹,这是她应该的结局。”
司命法理解他的想法、
饶是神族冰冷情,斩断七情六欲,履行天地运行的法则。
然而对于至亲之人,总归有或多或少的挂念留意。
但是自司命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面起,他仿若一尊冰冷情的雕塑,强大的力量之后,是满心满意的苍生职责,天地法则。
虽然这是天地间,为引导凡尘生灵和世间运行法则所诞生的第一位神明身上必而不可少的前提,祂为了生的生灵奔波劳累,呕心沥血,但是为了运行的完整性和合理性,也会毫不优秀地牺牲该牺牲的东西。
即使是神族,也很少见这位声称是闭关修炼的神明,甚至鲜少人知道祂的模样。
司命叹口气,“那现在呢,帝君降临这里,是还有什么安排?”
他幽幽叹了口气,对于遍体鳞伤的小神女,眼中充满了不舍和爱恋,“至少,不要让小神女为这次的遭遇,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即使是一个成年的神族,也不会在魔渊中生存这么长时间。我甚至不知道羲和是怎么活下来的。”
“即使结局是不美好的,但也请让这个孩子在活着的时候,稍微那么快乐一点。”
四周都没有士兵,深渊吸走所有的光亮和生物。
两人站在黑色的山峦上,身上的神光氤氲,却驱赶不走所有的黑暗。
天帝沉默了一会儿,手掌在沉睡的小神女头顶拂过;
“我已经将她的记忆封印,羲和不会记得这一切。”
“她既然是我的妹妹,那么也不可能逃脱这注定的宿命。”
缠绕在沈鹿汐脑袋里的东西,被强大的神力也掩埋起来,封印如魂灵的深处。
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的遭遇,她可能永远想不起来这一切。
宛若噩梦,宛若别离。
她忘记了,有一名魔族少年在深渊里等着她。
而在深渊的深处,往昔的少年完全完全失去了形体,他化为一抹破散碎裂的魂魄,回归到魔神的躯体之中,与万千的魂灵一起同归。
同时,他也在期待着苏醒,牢牢记得恋人的模样。
在暗天日的深渊牢笼里,神族也很难踏入的魔渊深处,少年再次从地宫中苏醒,种着名为魔桑花的植物,期待着与恋人的相见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