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屏璟正想得头痛不已时,仲思忽然敲门,道:“殿下,三殿下来府上说要见您,这会儿已经在前厅等着了。”
三殿下正是皇帝的第三子,陈屏璟的三哥,名讳陈屏琰。
说起这个皇兄来,陈屏璟记得少年时候各个皇子们的关系还算过得去,可是唯独陈屏琰性情作风深沉,难以捉摸,说话也有些过于一针见血,渐渐让他觉得并不怎么好相处。
更何况两人成年之后,即便想要修复关系,可身为皇子,野心隔肚皮,又各自开始培植在朝堂上的势力,在政治的漩涡里,自然除了自己旁人再难取信。
以至于后来就这么顺其自然,陈屏璟和三哥的关系也渐渐疏远了。
他性情温和婉转,偏爱迂回行事,后来和潇洒风流又对皇位没什么野心的六皇子陈屏玟走得近些,也是常理之中的事了。
这个三皇兄并不常来,今日怎么突然来了?他赶紧把疑问先搁在一边,忍着雌屄肿胀不适翻身下床,应着:“先给兄长上壶茶,让他先等会儿弟弟!”
等陈屏璟对着镜子确定自己衣冠整洁,表情也如往常一般温和,才吁了口气快步往前厅走去。
“许久没见三哥,今天怎么想起要来弟弟府上?”陈屏璟刚进前厅,便热络地笑着招呼,“我怠慢三哥了,快请尝尝今年江南新下的茶叶!”
“妨。”陈屏琰只略略点一点头,他身姿挺拔仪态端庄,光是坐在那儿端着茶杯便觉出来其难以亲近的疏离来,尤其是今日穿着一身乌金蟒袍,看起来愈发冷酷慑人,看得陈屏璟脸上的笑容都僵了几分。
陈屏琰啜了口茶,露出一点笑意,赞道:“果真是好茶。”
他一紧张,身下那个粗暴洗净的地方却慢慢泛起一阵酥麻,他这才想起来那处肿得厉害,连药也还没敷过。
陈屏琰并不想在这儿寒暄,他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来意:“今天我来找你,是来转达父皇的旨意,昨日想着你大概还没醒酒,但事情又急,这才来早了些。”
陈屏璟听见是皇帝的旨意,立刻收敛笑意,视身下的异样感,正色道:“三哥请说。”
“去年春天时,江北府遭了洪灾,父皇当时下旨免去江北一年税负,派去了赈灾官员分发钱粮,另外还拨了三百万两银子去修缮河堤,不知五弟还记不记得。”陈屏琰突然提起了去年的政事。
陈屏璟点点头:“当然记得,江北府鲜少发洪水,因此江北人也甚防范,以至于当时江北泽国千里,万顷良田都化为乌有,父皇见民生凋敝,才格外开恩,当时拨款修堤的事朝会上还争议了好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