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村民们本来都在拿工具准备去劳动,结果苏浅浅开口就抛出这么个惊天大雷,把所有人都砸懵了。
胡青梅是最懵的人。
她的确喜欢陈浩,并且她看不惯苏浅浅,就是因为陈浩!
陈浩给自己说过,是因为苏浅浅一直在倒贴他,才害得他不好娶别的姑娘。
陈浩的心里其实根本就没有苏浅浅!如果不是她疯狂倒贴闹得人尽皆知,嫁给陈浩的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苏浅浅就是欠收拾!就是不要脸!
可是,苏浅浅怎么知道自己喜欢陈浩?
胡青梅自己觉得自己做得天衣缝,嘴上羞愤地喊道:“你胡说!”心里却在飞快地回忆自己到底有没有哪里做漏了馅儿。
“胡队长,你别羞啊,”苏浅浅却故意声音不减,像个好姐妹一样上去锤了一下胡青梅的胸口,把胡青梅差点打出内伤,“陈家可全都记得你的好呢!好姐姐,以前陈浩过冬没衣服,还是你用布票给他扯了二尺红布做裤头!你可是活雷锋,你做了好事儿可不能忘!”
这话是真的。
去年过年,希望村收益本来还不,给每家每户分的福利也不少,结果陈浩把陈家的布票都拿到黑市上换钱赌了,害得苏浅浅是一边抹泪一边把全家人的旧衣服拆了两件,用来补新一点儿衣服上的窟窿。
别家都吃上肉了,陈家却天寒地冻地嚼着菜帮子。
胡青梅看了陈浩那愈发破烂的衣服,哪儿忍得了陈浩受这样的委屈啊,当即就把自己的布票分出来给陈浩换了布来。
“你,我……”胡青梅此刻最应该做的是马上否认,并且撇清自己和陈浩的关系。可她生来就不善于撒谎,被苏浅浅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做贼心虚的样子反而侧面证实了苏浅浅说的话。
胡青梅头都被气得嗡嗡作响。她是村里的先进妇女,以后是要往组织里走的,苏浅浅这般疯言疯语岂不是要断送他的前程!
围观的妇女们,闻言都摇了摇头,显然是对这位昔日自己敬重的妇女生产队长非常失望。
“哪家好人去给别人的老公做红裤头呀!”
“胡队长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好难受,我以前居然以为她是个什么好人,看起来很有威严的那种,给她投过票呢。早知道我就不投了……居然给别人的老公做裤头,太吓人了,难怪她一直针对苏同志。”
胡青梅听着这些闲言碎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苏浅浅却像没事儿的人一样,继续发疯,扛着翻地的工具嬉皮笑脸地就拍了拍胡青梅的肩膀,“好姐姐,什么你的我的,现在大同社会早就不分你我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况且现在我和陈浩已经离婚,昨天李香兰还在说要花五十块的彩礼去娶新媳妇儿呢!我早就觉得吧,不用找了,你们配,绝配,不如快快成亲,到时候记得请我喝喜酒哟,我也算你半个媒婆哈哈哈哈!”
“苏浅浅你这个疯子!”胡青梅就是欺软怕硬的纸老虎,苏浅浅这把她在群众面前扒光了一样的几句话让她瞬间就心慌意乱,猛地把苏浅浅推开就跑了出去。
“胡队长!诶你跑什么,到时候记得分我二十五块钱呀!”
苏浅浅被她推了也不生气,冲胡青梅的背影招手呐喊,然后笑呵呵地在记分员震惊的目光中指着胡青梅的背影说了句“脸皮薄”,便留下了一堆还没回过神来的众人,扛着锄头英姿飒爽地往坎子上走去。
到了坎子上,苏浅浅才发现这块地是真的大。
胡青梅这得是多恨她呀,就算她吃了几天大力丸,今天也不可能把这地翻完。
想到这里,苏浅浅直接摆烂不做了,开始围着坎子观察村里的地势。
虽然苏浅浅拥有原主的记忆,但有些也模模糊糊,她觉得自己还是要亲自出来转一圈才好,毕竟她现在有空间和商城,多转转说不定能获得意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