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宗’主殿大堂内,唐浩克将前来参加堂会的众人逐一送别,讲了一天不免有些口干舌燥,正打算坐下喝口凉茶,却看见余枚迈着轻柔细步坐在了自己身旁。
“刚才我看见你和封不吝定下赌约,忽然想起咱们俩个的赌约,是不是也应该到了清算的时候啊?”
余枚眉目流转带着丝许玩味神情。
唐浩克听闻却犯了难,按照之前的约定,自己单独灭了‘地蚕派’的话,余枚就要依照约定做自己的侍妾,为奴为婢任其摆布,而如果自己若是没有做到,那就得承认自己是个只会夸夸其谈的轻浮之人。
不过从之前与‘地蚕派’的最终战果来看,几乎还真就是他自己一个人扭转了‘天苍宗’的败局,又击溃了‘地蚕派’的攻势和野心,就连桑玄老祖都是被自己的击毙,这一战奠定了胜局。
自己的功绩可以说是被宗门中所有人一致认可,就连宗主司马凌云战后也说过,此战功劳全在唐浩克,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个余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唐浩克看着余枚投来的炙热目光,有点猜不透她的心意。
确实是自己赢下了赌约才对,可他都不再提起赌约的事,为什么败者反而要主动提起呢?这不合乎逻辑啊。
唐浩克眼珠子飞转也没能想到个合适的理由,索性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余枚弯腰施了一礼,低声道:
“剿灭‘地蚕派’,宗门众位弟子与长老宗主都功不可没,此赌局是在下输了,我唐浩克承认,自己是个不修边幅只会油嘴滑舌的小人,余长老莫要在提起此事了,小人羞愧难当啊…”
不想猜余枚到底是何意图,直接大方承认自己输了赌局就可以了,以唐浩克如今在‘天苍宗’的声望,就算这点小事传出去,众弟子也不会看轻了自己,司马凌云也不会因此怠慢自己,没有什么损失,自然就将这赌约敷衍过去了。
可没想到此话一出,余枚立刻对他凝眉冷对起来,微微泛红的小脸似乎有了些不悦之色,直起了腰杆,美眸低垂,望向手中那半凉不热的茶水。
瞋怒道:“唐长老,莫不是把我当成了小孩子般哄骗,你我赌约既然已经定下,就应该按约定履行诺言,你的功绩全宗皆知,现在又在这里假意认输,岂不是把我当成了言而信之辈,那本尊以后在宗门还如何抬得起头来!”
“啊?!”唐浩克听闻,顿时惊的张大了嘴巴。
难…难不成这个余枚,今日提起此事,是要认下败局,履行做那侍妾的誓言不成!唐浩克茅塞顿开,但是心中却又思绪万千。
于此同时,在旁刚刚坐下的李璇,听闻这二人话语,瞬间便打算起身离开,他知道这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不是他能参与进来的,这两人他谁也得罪不起,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方才是上上策。
“李老头!你去哪?定下赌约之时,你便在旁,如今你来做公证人!”
李璇刚踏出半步就被余枚按了下来,看着她那略带威胁的神情,想离开又没有勇气,只好乖乖的坐回到原来的位置,心中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