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宫宴终究不会如表面那般平静,惠文帝身体尚且安康,又生性多疑,便迟迟未立太子。
宫中的诸位皇子明争暗斗,寿宴中又来了这么多世家,很多人在暗中拉拢。
在这场尔虞我诈的算计中,皇位的归属最终都会落在三皇子阙宸泽的身上,毕竟他身为男主。
阙宁到是没什么心思卷入这场争权夺利之中,她更在意的是与祁家一案相关的人和事。
祁家既然之前作为四大家族之首,剩下的那三家的人可以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
不过这些终究只能初步存疑,没办法笃定的下定论,如今重中之重还是需要找准方向,找到突破口。
她现在最需要的便是情报,而且是确切可靠的情报。
调取卷宗或者是调查一下与祁家有恩怨之人。
此次入宫,或许她该去见一见那个传闻中对她极尽纵容的惠文帝,她这个身份的父皇。
看看传闻究竟有几分真真假假,若是真的,对她调查红台案或许会有帮助。
马车很快便在长鸣宫门口停下。
“公主殿下,皇宫到了。”
溶月在马车外恭敬的禀报着。
阙宁并没有急着起身从马车上下来,她似是想到了些什么,从身上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了面前的祁墨卿,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拿着这个,入宫后或许能用到。”
在看清楚是殿下递给他的是一块令牌时,祁墨卿的面上顿时闪过些许诧异的神色。
这令牌做工极其精致,上面刻有繁杂的纹路,背后盘旋的是一只朱雀的图案。
而在这正中央,赫然写的就是“玄翎”两个烫金大字。
没想到公主殿下她竟然将此等贵重之物交予他。
临月国谁人不知,灼华公主三年前一人执掌北境十万铁骑平定戎狄,凯旋而归时陛下曾大赦天下。
当时坊间对公主殿下的赞誉声不绝于耳,祁墨卿也时常听到旁人提起。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殿下她渐渐成为人们口中凶神恶煞之人。
而手中这玄翎既是灼华公主身份的象征,也是号令这北境十万铁骑的凭证。
望向手中沉甸甸的令牌,祁墨卿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那可是十万铁骑,不知多少人觊觎这个令牌,殿下她竟如此轻描淡写的交到了他的手中。
实在太过贵重,祁墨卿想都没想便想将手中的令牌交还回去。
阙宁自然是不同意的,语气不容置喙的说道。
“入宫之后我未必能一直与你待在一起,你是公主府内的贵客,宫中人多嘴杂,拿着这个令牌,没人敢苛待于你。”
祁墨卿自然能领会殿下话中的潜藏之意。
以他如今罪臣之子的身份,宫中多趋炎附势之辈,此次入宫,刁难必是少不了的。
祁墨卿其实早在心中坦然接受,他从来不在意这些谩骂,只要能查清楚幕后之人,只要能活着,这些又有何惧?
明明连他自己都不在意的事情,殿下她竟这般放在心上,甚至对他如此信任,将这玄翎直接交到了他的手中。
拿着玄翎的手渐渐握紧,玄翎是玄铁造就,通体泛着寒凉之意,此时祁墨卿却觉得心间被灼的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