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扶玉那个死人一样多好,为什么要来跟他抢公主殿下。
殿下只能是他的,他真的好爱殿下。
祁墨卿看着站在他面前之人,将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看得清清楚楚,暗自警觉起来。
果然,对面之人猛地抬手,祁墨卿看到了他藏在袖下的一把利刃,日光下反射出一道白光。
他本可以躲开毫发伤的,当他的余光一瞥间看到不远处走近的那抹红色身影时,祁墨卿不动声色的将身形微微侧了一下。
一瞬之间,他原本白净的衣袍上渐渐晕染开来一道血迹,在他的右手臂上。
“书衣参见……参见公主殿下。
就在这时,绯烟的身后传来一道战战兢兢的声音,唤回了他有些失控的思绪。
公主殿下!
听到这个称呼后,他原本疯狂的面庞上荡漾开了一抹喜悦的神色,连忙转身看向来人。
当看到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殿下时,神情又立马变得仓皇失措起来。
随着地上传来的“哐啷”一声,他意识间松开了手中的利刃。
绯烟此时满心满眼中只有公主殿下一人,如今终于见到想见之人,他一心只想着不可失态。
抬手快速整理起自己今日的妆容和发饰,确保误后,对着面前之人微微弯腿,作揖行礼。
阙宁现在的心思完全没放在面前这个矫揉造作的男子身上,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举步越过了他。
当注意到地上那把带血的利刃时,阙宁快步来到祁墨卿的身前。
因被那人的身形挡着,她并没在一开始就注意到祁墨卿衣袖上的血迹,不过大致能猜出一二。
直至亲眼所见,鲜红的血迹在衣袍上大片晕染开来,划开的那道伤口狰狞可怖,仍在不断流着血。
阙宁的目光随后缓缓看向祁墨卿的面庞,正好撞上对方的视线。
她的眼眸中悲喜,眼底蕴含的晦暗是祁墨卿看不懂的。
但能感觉出来殿下她现在的情绪很不好。
为什么呢?是因为他吗?又为什么会是因为他?
他们之间除了那日相救,之前毫交集。
这几日公主殿下待他的不同,他作为当事人是最能够感受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如同今日这般,他故意受伤,让自己获得最大的利处。
这世道人心叵测,他又生在权贵人家,夫子教他学的第一课便是让他学会如何谋求。
谋权谋利……
后来事实证明他没有学,人各为其利,纵使是手足血亲之间也少不了算计。
但他的父亲没有,一辈子廉洁奉公、忠心不二,到头来竟落得“乱臣贼子”这个污名,当真可笑。
祁墨卿的思绪不由得飘远,袖下被盖住的手渐渐握紧。
直至脸上多了一抹泛冷的触感,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怎么脸色又变得这般苍白,明明将养的快要好了,那人真是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