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则名醒来时,闻到一股刺鼻的药膏味。
味道似乎来自眼睛,眼前漆黑一片,好像有布带勒着,他抬手摸了摸。
“名哥!你可算醒了,太好了!”耳畔传来一个娇俏欣跃的女声。
他身体一紧,这女人是谁?
不对,我,又是谁?
“咣!”那女子在床边搁下一个东西,听声音像是水盆。
接着掀起被子,撩开他的衣襟,开始解他的裤带。
“你这是干什么!”云则名一把抓住她乱动的手,另一只手开始扯眼睛上的布带。
“别动,你自己差点把眼睛都戳瞎了,还没好呢,快躺下,我给你擦擦身子。”
女子拉下他的手,麻利地解开裤带,开始给他脱裤子。
他紧紧抓住裤腰,“不,不是,男女授受不亲……”
他也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此刻脑袋空空,处于一种记忆完全丧失的状态。
但身体是有直觉的,他分明还是个童男子,这女的应该不会是自己妻子……
“嘻嘻,名哥,你还不知道吧,我爹已经亲口同意我俩订亲了。”
“订,订亲?!”他吃了一惊,原来这女子是他的未婚妻。
“嗯,我娘那边我会说服她的,放心吧,我早晚是名哥你的人……”她伸出柔软温热的小手握了一下他因紧张措而僵直的手,然后接着脱他裤子。
咳咳,既然如此,那就,却之不恭了……咝,凉嗖嗖的!
还是不太适应,毕竟这“未婚妻”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在他眼里,就是个陌生人。
他赶紧伸手挡在前面,“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
“你这人好奇怪,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啊,再说啦,我都伺候你十来天了,还害得什么臊呀。”
啪!那女子边说边把一块湿热的布巾呼到他脖子上,上下摩挲着,“老天有眼,你总算挺过来了,就是不知道眼睛会不会留疤,对了,你自己感觉一下,硬了没?”
他唰地红了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儿。
支吾道:“什,什么?好像没有啊?”这么直接的么,即便是未婚夫妻也有点过分了吧。
“咦?你脖子怎么……”她马上回过味来,停下手笑个不停,“我说得是你眼睛上敷的药膏,若是硬了,就该取下来换了。”
看他全身收紧,不自在的样子,她也没继续取笑他,接着给他擦身。
有些担心道:“你不会……脑袋真出毛病了吧,你难道都不记得了?你喝了自己调制的药草去练功,结果走火入魔了,要不是我爹,小命都难保。幸好四喜发现得早,告诉了我爹。”
走火入魔?这是什么情况,四喜是谁,她爹又是谁……
这时他脑袋里嗡的一声,仿佛一万只马蜂绕着他的头顶疯狂打转。
等他快被转晕时,记忆呼啸而至。
然而,这记忆如此混乱,让他一会觉得自己是一位叱咤风云血战沙场的盖世英雄,一会又是一个疯疯癫癫恶不作的邪魔,一会又觉得自己是个寻常不过的修士。
“嗡!”随着又一声蜂鸣穿耳而出,在他脑中交战的混乱记忆终于休止了。
他记起自己是介山派的一名弟子,因急于突破筑基高境,自己捣鼓了些药草服用,想助长功力,谁知服下最后一剂药,却在练功时走火入魔。
他有一个死党,是他的师兄秦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