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现在的学生，不听话的欺负听话的，小帅哥和这个小美女，奶奶一看你们就是听话的乖学生，以后少跟不听话的玩在一起。”
“咳咳……”尧蕊尴尬的看了眼顾清风，又看了眼常笑。
后者接过话茬说：“奶奶，你怎么就知道是不听话的打了听话的呢？怎么就不可能是听话的先惹了不听话的呢？而且听话的怎么就一定是听话的呢？那说不定是那个听话的装的很听话呢？那不听话的怎么就一定是不听话的呢?听不听话到底是怎么衡量的呢？”
这绕来绕去的，王建花每个字都听得懂，但是合在一起就都听不懂了。
“你说啥呢？”王建花问，“胡言乱语的鬼附身一样，搞啥呢？”
“我要是鬼附身了，我第一个把这个听话和不听话的人叫来面前，看看到底是谁不听话！”
“哎哟你这个打短命的，你就是跟我窝里横，那张嘴不带停的不知道跟谁学的！你别说话了，两个同学还在这看着呢。”王建花骂他。
尧蕊嚼着丁丁糖，嘴里甜滋滋的，看着眼前这对闹腾的祖孙，开心的笑出了声，还不忘用胳膊肘碰一下顾清风。
后者微微眯起眼，脸上终于有了一丁点笑意。
一桌子人聊了半个多小时，王建花向来能聊，最后两人要去上晚自习了，才停下来说：“这俩同学真好，真好，奶奶一下没注意就跟你们善海水善了这么久，没耽误你们上课吧？”
尧蕊说：“没事奶奶，我们愿意跟您聊，您好年轻说话也有趣。”
眼见这又得聊起来，常笑赶紧阻止：“奶奶，我去送他们，你回店里吧。”
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去网吧跟刘娟换班。
三人从街尾走到街头的拐角处，尧蕊识趣的停下说：“就到这吧，我同学在那边等我呢，我得去找她了，你们聊哈！”
常笑叫住她：“诶学姐！”
结果尧蕊已经跑出去好远了，常笑尴尬的和顾清风站在原地。
常笑现在只要脑袋静下来，就会想到在会议室和顾清风互撸的画面，连细节都能投映在脑海。
他只想赶紧离开。
“那什么……没事我就走了，你现在右转一直直走，就到学校了……”
顾清风闻声看向常笑，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常笑低着头，后脑勺下是线条干净的脖颈，而手不自在的背在背后，指头胡乱勾着泛黄的白T。
随后，白T跟着主人转了半个圈，慢慢远离顾清风的视线。
常笑呼了口气，终于是要离开那个死变态了。
走出十米后，身后的人叫住了他：“常笑。”
不轻不重的声音，足够他听见。
常笑转过身，问：“干嘛？”
身前那个离他有些远的大高个，此刻脸上没有表情，叫住了他但就是不回话。
“有屁快放！”
顾清风垂下眼睑，正思索着，常笑又说：“不说我走了啊！”
“……”顾清风说，“你奶奶说的善海水是什么意思？”
“？？？”
就问这个？常笑有些茫然，这么聊的问题顾清风是怎么问出口的。
“就……”常笑思考了几秒说，“普通话就是唠家常，她的意思是说跟你们唠了这么久家常。”
王建花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以前只会说土话不会说普通话，嫁到县里来才会说了点，导致现在说话半普半土的。
顾清风淡淡“嗯”了一声。
常笑换班要迟到了，快速回道：“哦，那我走了。”
熙熙攘攘的行人充斥着整条街，常笑小跑着消失在了人群中。
而顾清风心里的那句对不起，到最后都没有说出口。